李莲花松开手,低低地喊了一声阿飞。
“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你胸前的这个剑伤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我的一样重。”
他接着说:
“起初的几年,我一直躺在莲花楼里养伤,有时几天都吃不上一次饭。有街坊邻居看我可怜,就过来喂我几口饭,我没有力气,浑身都是伤口。疼得钻心,碧茶之毒还不时发作。那日妙手空空来莲花楼偷东西,我明明知道,但也无法起身阻止。他发现我的异常,帮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药喂我吃下,我才又撑了下来。那时我躺在床上就是在等死。等着什么时候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我还是活过来了。
阿飞,我当时就在想,笛飞声他会怎样?是活着还是死了?现在想来,我若是再刺偏半分,你便是神仙也活不了。那么今天,也不会有你寻我,为我解毒。”
他的眼中也含满了泪珠。
“李相夷!”笛飞声站在他身边,把他的衣服帮他拉上去。
李相夷端起酒杯,喝了第二杯酒。
李相夷爱酒,高兴难过都总是会喝醉。笛飞声除了至高武学,对别的都不感兴趣,酒这东西也是浅尝辄止。这夜,他陪着李相夷喝得大醉。
笛飞声在意识清醒前把李相夷拉进卧室,怕他冻着,又把他拉到床上,最后的意识就是为他盖上被子,还掖了被角。两个人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夜。
幸亏姓方那小子回天机山庄了,不然又该一惊一乍,大呼小叫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莲花是被压醒的。很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睁开眼一看,身上压着一个笛飞声。
他的脸离自己很近,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呼吸均匀,眉如刀裁,薄薄的嘴唇,头发倾泄在自己身上,有几缕若有若无地拂在自己脸上。
太沉了,笛飞声这么大个子压的自己真的不好受,他用力把他推开,坐了起来,头发凌乱地披在腰间,低头一看,自己的中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露着肩膀。
“醒了?”
笛飞声被他一推也醒了。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来。
笛飞声也好不到哪去,他的中衣居然是敞开的,露着结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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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看李相夷盯着他的衣服,愣着不说话,就把衣服拉好,从床上找到衣带边束边说: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发酒疯,扯开自己衣裳不够,还扯开别人的衣裳。”
“李相夷,伤疤就那么好看?我昨晚还以为你要占我便宜。”
李相夷脸上有些泛红,笛飞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嗯嗯,”李相夷咳了几声,掩饰着,
“那个什么,阿飞,我渴了,下楼烧水去了,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