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留在匡北吃尽风沙也不愿回到京都挖空心思揣度圣意,与之斗智斗勇耗尽心力。
许安随又上山了。
她近些时日总往山上跑,一个人坐在悬崖峭壁的大石上一动不动只看着远处发呆。
匡北依稀可见月色了,浓云密布总有散开一日。
“身体还没好,总要过来吹冷风。”
楚昱恒找个落脚点挨着许安随坐下。
“春冉公主的身体比我们想象中受损的厉害。
不过你放心,我是小神医,我会帮她治好的。”
楚昱恒笑不出来。
他每次问到关于这几年间的事情,她总说都好都好,一切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她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楚昱恒身为弟弟,又不能问得太深。
他心里万般不忍,好在如今人活着回来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活着不一定都是好事。”
许安随没说出口,这话说出来太疼也太沉重。
春冉公主下体那溃烂不堪的伤口只有她看到了。
身为医者本应该是麻木的,可作为女人,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可想她这些年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才让那些伤口如此触目惊心。
身体的残缺尚且可以治疗,可心灵上的呢?
又有谁能够抚平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真真切切的伤痛呢?
无数的烙印,被割掉一侧的乳胸,溃烂成糜的下体,后面排泄的地方也生了烂疮无一处完好。
春冉并未要求许安随保密。
因为她知道许安随不会说,也根本说不出口。
“你是个好姑娘,让你看到这些,真是委屈你了。”
许安随一把将春冉抱进了怀里,那种心痛不亚于失去父兄时的痛,
他们都是那场战役的受害者,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互相依偎疗伤罢了。
“我说过我要对你负责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经此一事,楚昱恒怕透了。
他要将许安随牢牢的留在身边才肯安心,其他那些狗屁烦人的障碍就去死吧,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锁住她。
许安随骤然起身要走,
楚昱恒拉住她逼她面对。
“放开!”
“不放!”
许安随倔强中带着不忍,挣脱了几次,奈何楚昱恒的手好似铁钳子一般死死的将人扣住。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自己会过得很好。”
“我可怜你怎么了,我可怜你也不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