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濒临崩溃的宫本警官。很难想象吧，总是把联谊、恋爱放在嘴边的乐天派警官小姐，居然也会有这样绝望的一面。

世良真纯责备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还没有那么糟，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但她同样知道，就算郁江还没有死，动脉割伤出血，越晚找到他，他生还的概率就越低。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人的听力在黑暗的地方总是格外敏锐。郁江意识昏沉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他努力睁开眼睛，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无法动弹。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郁江终于分清了那隐约的声响是轮子在地面滚动产生的，而且越来越近。

郁江缓慢的、勉强地睁开双眼，同时一阵强烈的眩晕席卷了他迟钝麻木的大脑。

这可有点不妙。

他转动眼珠，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眼前的景象慢慢由模糊转为清晰。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紧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上方，那是一个人，他迷恋缱绻地注视着郁江，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你醒了。”他开口，说着废话。

郁江眨了眨眼，总算看清自己现在的状态。

嗯，四肢健全，头脑清醒，不算太糟。

就是手脚都被束缚带锁在坚硬的试验床上，也没人给他垫个枕头，后脑勺硌得生疼。

哦，手腕不太灵活，活动的时候隐约还有点钝痛，低头去看甚至还能看到不断外渗的红色。

皮艾特罗·塔姆的包扎技术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