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希望能做一场美梦,可当午夜的月光逐渐攀升到高空中时,JUKE酒店的许多房间都悄悄地打开了门。
郁江好歹还睡了一会儿,他醒来准备出发的时候正巧看到赤井秀一穿得整整齐齐端坐在沙发上,甚至头发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定型水的气味。
郁江肯定自己的表情一定嫌弃极了,因为赤井秀一立刻解释道:“卫生间的香氛太重了,你知道的,这是酒店业一贯的做法。”
“哦——”郁江拉长了音,“那么赤井先生,大晚上的您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想对某人说今晚的月色很美,这样唐突的话吗?”
赤井秀一看上去有些困惑:“我记得你是在西方国家长大的,没想到居然对日本的暗语如此精通?”
郁江不想和他计较清水由弦是一个优秀的高中老师,他避开赤井秀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各式各样的零件,开始组装装备。
赤井秀一在他身边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却没有丝毫也做点什么准备的打算。
郁江不堪其扰,转头道:“能否请你收回不礼貌的视线?”
“抱歉,我打扰到你了?”赤井秀一明知故问完,在郁江的耐心濒临告磬之际冷不丁地说,“真纯说她妈妈想认你当义子,我觉得这个提议很有意思,难以想象居然会是那个女人主动提出的建议。”
郁江动作稍顿。
“哈,你们真有趣,真纯的妈妈,那个女人是吗?”
他发现赤井家的人都有一种诡异的矛盾感,明明顶着不同的姓氏,有着不同的国籍,干着不同的事情,在某些立场上甚至是完全相反或者敌对的,但他们却维持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家,外人似乎怎么都插不进去。
郁江把组装好的手枪丢给赤井秀一,就像现在这样,赤井秀一看似心不在焉,却还是在他丢枪的瞬间精准地接住了:“劳驾挪挪屁股,我们该出发了。”
“皮艾特罗·塔姆,就是你之前试探出来的那个人。”
“坐在轮椅上的那一个,怎么了?”
“他出门了。”
郁江抬头顺着赤井秀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窗外看到了正往酒店外面走的塔姆。
“真有意思。”他喃喃,“别人都是尽可能掩盖身体的残缺,他却故意让人以为他行动不便。”
这在凶案现场通常意味着犯人试图制造无法杀人的假象,从而排除自身的嫌疑。但在现在,国际象棋大赛的背景下,尤其还有那种关于组织的传言甚嚣尘上,塔姆这么做就很值得深思了。
“要跟上去看看吗?”
赤井秀一已经打开了窗户。
郁江知道他准备做什么——虽然他们在十六层,但酒店外壁到处都是装饰条和灯牌,身手敏捷之辈走窗户甚至比门更快,而且也能掩藏行踪,不被人察觉。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郁江才格外无奈:“不管他要做什么,JUKE酒店这边都是重中之重。”
他俯身抱起从刚才就一直在他脚边喵喵叫的Alcohol,神色中带着兴味:“我也很好奇他们试图在JUKE酒店发现什么。”
郁江揉了揉Alcohol头顶的乱毛,笑得十分温柔,那双眼中似乎盛满了对毛茸茸的喜爱:“Alcohol,我真的快要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呢。”
Alcohol乖巧地“喵~”了一声,忽然从郁江手中挣脱,跳了下去,三两下就消失在柜子后面,不见了踪影。
赤井秀一:“看来你不怎么招小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