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滴落在床单上，又很快化为一小摊潮湿。

宫本由美抓着郁江的手，非常用力地抑制情绪，可压抑的哭腔还是顺着齿缝溢出。

郁江原本紧绷的肌肉忽然松弛了下来，他无奈笑道：“又哭了。”

“什么嘛……”宫本由美吸鼻子，“谁看到那种东西都会崩溃的吧，何况还是你……怎么会受伤的呢？”

宫本由美指的并不是这次的伤——Z那些雇佣兵还威胁不到他——她指的是郁江身上那些交错的古老的仿佛已经刻入骨血的伤痕。

“那些伤是为了救我。”郁江笃定地说。

“骗子！哪家医院救人会制造那么多伤口？！”

“普通医院抢救还要气管插管呢！”郁江不甘心地辩驳，“你不能因为我们工作性质特殊就随意质疑！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宫本由美瞪眼：“难道你们是中世纪医生，用放血治病吗？？”

郁江哽住了。

宫本由美一怔：“你来真的？”

郁江连忙抓住女友的手，稳住她的情绪：“是这样的，我小时候需要进行一些实验确定身体受到影响的程度，而皮外伤是最快的方式。那些伤其实很小非常小，研究员也不希望我受伤影响后续的治疗，但是你知道的，组织里没有不留疤这种外表上的追求，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采用祛疤的处理，才会看上去有点狰狞……”

他一向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但这一次面对哭唧唧的由美，他却难得感到了心慌，解释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抚女友的情绪。

果然，下一秒宫本由美哽咽得更严重了：“到底什么样的实验需要用外伤来验证？由弦弦，你实话告诉我，你还是人类吗？你是不是已经接受了基因改造变成了外星人？”

郁江：“……”

毁灭吧！岂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