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轮胎的车轴,确实裂开了,实在要开也许还能开一会儿,但就这辆大切诺基的重量而言,车轴断掉的那一刻,整辆车几乎可以宣布报废了,车上的人也必然相当危险。
“坏消息,这辆车不太能开了。”路明非冲诺诺那边喊,“我得抓紧去这家医院的停车场看看,能不能借一辆!”
“你那是借么,你那是偷!”诺诺纠正道,她站在雨里冲路明非问,“先找个房间躲雨不好么?危险的东西不是都被绘梨衣解决了么?难道还有?”
“是还有啊,我还没告诉你们,我刚才在医院里遇到了……”路明非的话戛然而止。
“遇到了什么,你说完啊,讲话讲一半是要遭雷劈的!”诺诺很是不满的冲路明非嚷嚷。
“诺诺,快走!”情急之下,路明非连师姐也没心思喊了,他的表情因为惊讶而变得极其夸张,瞪大的眼睛里似乎倒映着雷电。
绘梨衣也一脸冰冷的看着诺诺的身后,原本恢复瞳色的眼睛再度亮起赤金的颜色,“审判”的领域以疾快的速度扩张,仿佛诺诺的身后站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剧烈的寒意瞬间侵袭诺诺的整个后背,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她下意识的转头,然后真的看到暗黑神话般的可怕的光景。
骑马的人站在医院的楼顶上,他蓝色的风氅在狂风中飞舞,像一面古老的旗帜,八足天马扬起前蹄咆哮,马蹄声像某种猛兽的嘶吼,他的头顶上有白色的光弧划过,雷电像蛇一样诡异的聚集。
“你终于来了。”骑马的人这样说,他的声音很大很大,落在诺诺的眼睛耳边宛若滚滚天雷。
诺诺心里一惊,谁来了?
这个家伙是在等着谁,而且似乎是某位等了很久的故人,不然不会用“终于”这个词,但他不像是要叙旧,因为他面具下沉闷声音里透着威严与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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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有一种预感,她看着面具下那双金色的瞳孔,总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魔鬼缠上了,血都变得冰凉。
“师姐,别站在那!”
诺诺听见路明非喊,声音似乎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她的视线被那个骑马的人锁死了,他弯腰仰起身子,诺诺甚至能听到铁质的甲胄间碰撞的声音,一柄弯曲的、诡异的枪被他举过了头顶,但凡熟读北欧神话的人都能叫的出那柄枪的名字。
神器,昆古尼尔,相传被它瞄准的人,生命就开始迈入倒计时。
那柄枪被扔了出来,在诺诺的视线里,速度很慢很慢,但一会儿就到了眼前,仿佛能跨越时空般。
“诺诺,快跑啊!”
诺诺能听到路明非在耳边喊,声音紧张又焦急,但她的手脚冰凉,在金色鸢尾花学院的日子似乎让她的身体生锈,她不会战斗了,面对区区几个死侍都被缠斗得脱不开身,遇到强敌甚至连逃跑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在诺诺的面前张开了一道屏障,更准确来说,是那道屏障的领域把她给包裹进去,这一次诺诺能看见了,因为那柄弯曲的枪刺进了屏障的边缘,泛起透明的涟漪。
就像是一辆赛车陷入了沙地里,移动的很艰难,但它依旧在往诺诺靠近,带着某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整个枪身彻底进入了透明的膜障,绘梨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在枪尖要刺中诺诺的前一刻,一把刀掠过她的耳边,飞快的斩来,刀锋和枪身狠狠撞在一起,声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