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被这种语言刺激过的姜落下意识推开范无咎,一个肌肉记忆般伸手用力给了他一巴掌。
本来范无咎就已经风烛残灯,这一巴掌下去,鲜血便如烟花一般喷溅而出,吐在了雪白的蚕丝被面儿上。
旁边的夏枯草也只是看了一眼,十分冷静的说了一句,最多还能活一到七天。
姜落却急了,上前一把搂住他,让他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怒声呵斥道:“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你算了!”
范无咎却想都没想便道:“好,快打死我,我做梦都想死在你手上。”
姜落没见过这种人,总觉得他的性格很偏执,偏执的对他好,一次一次的救他性命,又偏执的想对他做一切下流的事。
他从小就是一个很干净的孩子,他很聪明的一直让自己保持一份纯真,后来发现这份纯真不见得是件好事,于是开始让自己接触污浊。
但范无咎的污浊还是让他招架不住了,他问范无咎:“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范无咎笃定的摇头:“不,我不说,我说了以后,你可以就永远都不会活在愧疚里了。现在,你只要知道我是个救过你很多次的人就可以了。”
姜落道:“我不会欠你的,我会找到救你的方法,哪怕搭上我的一条命。”
身后夏枯草端来一碗药汁,交到了姜落手上:“先生如果想让主人多活几天,那就和着你的血给他把这碗药喝下去。但也只能喝这一次,最多可以活五天。先生不必有愧疚之心,这一切都是主人的选择。夏枯草会在这里,一直恭候主人的归来。”
姜落想都没想,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到了那碗药里。
范无咎也没有拒绝,一边喝一边道:“我这是第一次喝到你的血,要是能把你也喝到肚子里就好了。”
姜落仿佛对他随时的口花花已经免疫了,沉着嗓子说道:“我又不是粥,你喝不到的。”
范无咎看向他的下三路:“我可以喝点别的,和粥也差不多。”
姜落:……
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范无咎的不要脸。
好在喝了姜落的血,范无咎便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姜落终于不用再听他胡说八道。
他起身吩咐夏枯草:“你能给他身上清理一下吗?那伤还挺严重的,你们这里应该有特效的外伤膏吧?”
夏枯草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说道:“您放心,我自会把主人的料理的整整齐齐,好让他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