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能笑着说再见,那是最好不过了的,可是……
不觉又看了眼裴词安,这人好像不行呢。
“淮之,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怨。只愿不要将这样的怨恨放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一边说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任由心中的那一份不忍在梦中生根发芽。
……
隔日,裴词安并未如往日一般早起,而是同她一起睡到了晌午。
当陆舒容睁开眼睛的时候,裴词安已经沐浴完毕。
“我昨日喝了酒,冒犯了容儿是不是?”
知道她讨厌酒味,可昨日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后来竟没了多少记忆,只知道自己完全克制不住的跑到她这儿来。
今日一醒便急急的跑去沐浴,唯恐再惹恼了她。
但偶尔也能想起昨日的一些片段,至少想起容儿唤他“淮之”来着,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开始好转?
裴词安小心翼翼的扶着陆舒容下床,一边取来件宽大的衣裙照顾她换上,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只见陆舒容神色淡淡,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昨晚她的柔声细语竟像是梦一般。
“夫君既然知道妾身不喜酒气,今后便该克制些。”陆舒容极快的扫了眼裴词安,面色微冷,“想来是夫君后宅单薄,无处可去。”
“我……”裴词安有些恍惚的打断陆舒容的话,却忘了掩住嗓中的难堪,“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就不陪你用早膳了。”
陆舒容看着他狼狈的几乎是逃出去身影,眸中一空,忽然就流下泪来。
即便如此不快,但裴词安每日仍逼着自己来陆舒容房中,她对他视若无睹也好,横眉冷脸也罢,只要不将他赶出去,他都受得住。
甚至还挑了好几个美婢往他跟前送,不过裴词安并未如往日那般勃然,而是安静的打发了出去。
面对这样的裴词安,陆舒容犯了难。
他向来是那样自傲的人,怎能屡屡承下这些?难道不应该冲她大发雷霆?
陆舒容不明白。
可两人好像较上劲儿了一样,一个拼了命了对她好,一个拼了命的词严厉色,冷脸以对,可换来的总是裴词安的眉眼温和,喜怒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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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日,还是陆舒容先绷不住了。
“裴词安你不要脸面了是不是?我都说过了不要你照顾!”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裴词安见着陆舒容怒气冲冲,急忙放下霜儿刚端进来的汤羹,两步上前抱住陆舒容哄着,“在自己娘子面前,脸面这玩意儿又值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