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从来没人在她犯错后还这么温柔,就算是爹娘也不曾,只会骂她尽给家里闯祸。
于是在小婢女的眼中,陆舒容简直全身发着圣光,比寺庙里的菩萨佛爷还要神圣。
“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是做什么?”陆舒容好笑的看着小丫头弯了膝盖就要给她磕头,急忙让霜儿将她扶住。
“方才那盘子的颜色、花纹,你可都记得?”
“记得记得,都记得的。”小丫头急忙点头。
每一个盘子都是单独装在锦盒里的,因为第一次碰这么珍贵的东西,所以她看得格外仔细。
“那就好。”
陆舒容点点头,“五羊大街末尾有一条巷子,巷子里有好几家店铺在卖各种仿品,霜儿,你带着她去,现在离开宴还有段时间,找个最像的买回来,买回来不要给别人,直送来我这里。”
霜儿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拉着小婢女立刻往偏门去。
陆舒容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这才松了半口气。
但这事儿还真瞒不得,若要跟婆母说,只怕这小丫头的命就没有了。
想来想去,能说的似乎就只有裴词安。
正想着,却见瑾儿急忙跑来。
“少夫人,世子要换那件莲青紫缠枝葛蒲纹锦衣,可世子房中没有,不知是否在少夫人那里。”
陆舒容眸子一转,轻哼一声,“今晨叫他穿他还不穿的,怎么这会儿知道穿新衣了?”
也罢,人逢喜事穿新衣也是正正好。
“那件衣服就在……”
亭子不远处,茂密的枝叶微微摇晃,谢婉心上一紧,还有足足一个时辰才开宴,如今戏台子上正唱得热闹,岂不是正好?
急忙提着裙摆、踮着脚尖离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裴词安的清音居和陆舒容的挽月阁之间只有一条五色石子铺成的小径,小径两旁郁郁葱葱的花木,一到春夏季节很是漂亮,又有宜人的香味。
因着今日府中设宴,此刻这里倒没什么人,大多数婢女也都被调去面前帮忙。
谢婉手中紧握着拇指大小的瓷瓶,悄悄的来到裴词安的清音居,经过书房时却发现寒生守在外面,歪着头打着盹儿。
侧面一扇窗户半开着,谢婉心上一紧,额上不由得兴奋得冒起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