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云珏霍地上前一步,反问道:“鹤先生难道不知?”
扶隐十分耐心地跟少年打太极,“我该知情?”
“你是她引荐到我面前的,且你和她一样古怪。”危云珏说得有理有据。
“相比起你们,我的确很古怪,但请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扶隐有些嫌弃。
危云珏被这话一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片刻后,他道:“很少有人知晓,我同姐姐实则是有些姐弟情谊在的。”
他面上流露出追忆往昔的神情,微不可查的愉悦,“自打我出生起,所有人都在提醒我我与姐姐不可亲近,最好连见都不要见,如此我便能好好活着。我却觉得可笑,见一面就能把人克死,怕是阎王在世也要避让三分。”
“后来父王母后相继离世,独留我一人在奸臣环伺中踽踽独行,尚且年幼时身边的太监嬷嬷总提醒我南夏国姓危,我是南夏万民敬仰的天子,告诫我快快长大,撑起整个国家;
后来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只剩下个卫公公始终守在我身边,我瞧着他们把属于天子的权力一点一点瓜分干净,臣子们吃了个脑满肠肥,百姓却苦不堪言。
那时我便想南夏姓不姓危与我何干?左不过做主的不姓危。后来我又很想知道姓危的都如我一般窝囊,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我那个天煞孤星的好姐姐。”
他抬眼看向扶隐,眼眶似有些红,“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十分厌恶我的这位亲姐姐,实则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我在卫公公的帮助下隐匿行踪去看过她几回。
她比我还要窝囊,身为长公主却被下人们欺负,性子还软,被欺负得那么惨却让我不要计较,见了我只一个劲儿地问我过得好不好,问外面是什么样子,问我能不能让她出别院一回,我稀里糊涂地应下了,后来又觉后悔,如若做不到,就不该应承下来,因着此事我第一次有了掌权的野心。”
危云珏的眼眶愈发红了,似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他匆匆低下头,“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不知何时她性情大变且和秦霄勾结在一起,那时我手上有了几个可用之人,察觉不对后便让人监视她,那时她或许也以为我姐姐从未和外人接触过,只把别院的下人全部杀了,戒心也不怎么强,我便得知了她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