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站起身,想了想依旧端坐着,再次开口道:“就我所知,你们开采荧石的那个村子里的村民的症状和黎姑娘你并不相似,姑娘可否让我为你号一下脉?”
南夏国大夫的医术到底比不上大晋的大夫,她虽有不精通之处,好歹在檀渊城也算排的上号。
最重要的是,她挺好奇巫黎为何失明。
巫黎只是去监工而已,再怎么也比不上整日接触荧石的人受到的辐射大,凌龄都没巫黎这般严重。
巫黎慢吞吞地朝沈怀序伸出手,缓声道:“谢过县主。”
半晌后,沈怀序松开她的手腕。
她眉头紧蹙,“古怪。”
巫黎对于生死早已看淡,或者说她早已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因此并无半分气馁,开口时喑哑的嗓音似乎也能听出温言软语的安慰之意。
“县主不必如此,生死有命。巫家若能倒下,我此生所有心愿便已了却。”
沈怀序随口道:“你不是还有个心上人?”
巫黎低下头去,“他的良缘在别处,不在我这处。”
“妄自菲薄,你现在就很不错,看不见还能追着我到这儿,看得见了还得了······”
“县主,”巫黎忍不住解释,“是我先逃到这儿的,那破庙是我的落脚处。”
沈怀序静默一瞬,摆手道:“这不重要。”
顿了顿,她又道:“你的脉象似乎和那个村子里的人的脉象一致,不过接触不多却发病更快也更急,如果是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你在不知情的时候吃下了荧石?”
她唯一接触过的病人就是凌龄,那孩子症状尚不明显,现在看来如果她的病症接着往下发展,发展到最后就是巫黎这样。
巫黎下意识否认,“不可能,我的吃食都由我亲自查验······”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一一流转,她想起那个男人对着她笑,想起他在火光下说要娶她,想起他们二人站在河边放花灯并许下共白首的誓言······想起他还在湘仪城时总爱给自己送糕点。
她现在还记得那糕点的滋味,用蜜糖腌渍过的花瓣,香且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