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起来吧。”沈怀序把玩着手上的软鞭,这是朝华今年送给她的生辰礼。
她靠近白兰低声道:“我的确知道你的妹妹白棠现在何处,想知道的话,今晚来宣平侯府见我。”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独留白兰愣在原地,良久之后,她的眼尾像是染了一层薄胭脂一般。
一冬的料峭在初春的夜里还能感受得到,沈怀序趁着夜色去问了爹爹下午的事情结果如何,得知英鸾最后招了是她们主仆二人动的手后,才心情很好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扶隐早已离开,沈怀序悠悠然地坐在小榻上,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她确信白兰会来。
不多时,小满敲了敲门,得到沈怀序的允许后走了进来,“小姐,白兰来了。”
“让她进屋来。”
不多时,沈怀序就见白兰身披黑色披风走了进来,见她屈膝想要行礼,她出声道:“免了。”
白兰只好作罢。
“不知县主深夜唤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沈怀序一只手撑在下巴处,饶有兴致地问:“你难道不知?”
白兰抿了抿唇,“民女想知道民女的妹妹白棠在何处。”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得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不是上官翊?”
白兰猛地抬头,似是惊愕,似是抗拒。
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沈怀序继续问:“怎么?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垂首片刻,白兰才重新开口,仿佛怀揣着满腔恨意,她咬着牙道:“是他,上官翊。”
白兰的爷爷认识不少药材,也懂炮制,祖孙三人做女红、卖草药勉强也能度日。有一日,他像往常一样进山后再也没有回家。
白兰和白棠二人在山里找了两天,发现爷爷死在了一处溪水旁,找到时尸体被野兽啃噬了大半,她们是靠着尸体上残余的衣裳认出来的。
姐妹二人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为爷爷收尸,过程中白兰发现尸体附近有一支箭,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于是在周围又走了走,最后发现一个掉在石缝里碎掉的玉佩,拼好之后,是个‘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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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枚玉佩,她查到了上官翊。查到了可能杀害至亲之人的人,白兰却碍于镇远侯府的权势,无计可施。和白兰不同,白棠得知爷爷的死可能有内情之后,蹲点好几天,最后堵到了从花楼离开的上官翊。
她设计从上官翊口中得知了爷爷去世的真相,之后两姐妹商量如何报仇,却发现似乎无路可走。之后就是白棠失踪,白兰找了她好几个月,却一无所获。直到上官翊找上门来。
家中发生的这些事,白兰身边没有人可以诉说,如今有人可以倾诉,她感觉到轻松的同时,又觉深深的疲惫袭来,眼前黑了片刻,才重新能够视物。
“就是这样,上官翊对县主和您父亲宣平侯十分嫉恨,找到民女也是因为你们二人身边固若金汤,无从下手,便想从姜循身上下手。”
姜怀序问:“为何找上你?”
“民女不知。”白兰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民女的妹妹在他手上,也可能他知道民女孩在找妹妹,怕民女闹出什么事来。还有就是······”
她咬了咬唇,“他说,民女这种人才能更好地接近姜循。”
“没想到他一个浪荡子眼光还算不错。”沈怀序打量着白兰,说出结论。
白兰抬眸看她,“县主可否告知民女的妹妹现在何处?”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小满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闷闷的,“小姐,侯爷那里有急事需要处理,派人来告知小姐一声。”
沈怀序站起身打开门,“什么急事?”
小满迟疑地看了白兰一眼,“启禀小姐,似乎是城外白云寺起了火。”
跳跃的烛火,照的沈怀序眸中明暗交错,转身看向白兰,“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你妹妹了。”
翌日,消失了三天的扶隐扶百户在白云寺后面的别院被找到,除了扶隐,陆续许多男男女女被人从地下救出,稀奇的是,在官府到来之前,别院内的管事、家丁全部自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