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良和钱秀珠对视一眼,看了看满桌的孩子,打算等吃完饭再问。
吃过饭,钱秀珠就把沈怀序拉到东厢房,小声说:“渺渺,你看让你爹去你那酒楼帮忙成不成?不给开工钱都成,帮你做事,他心里乐意着呢。他这人平日里不是不能说,那得到那份上才成,现在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没个相熟的人家,整日闲的都不知该怎么好了。”
自打从沈侯爷嘴里听见沈怀序的小名,也知道了这小名是沈怀序的祖母取的以后,他们夫妻二人也叫起‘渺渺’来。
沈怀序闷笑出声,“阿娘,我就是知道阿爹闲得慌,才拜托严叔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把酒楼的诸多事宜办好的。阿爹识字,也看得懂账本,闲时过去看看账就成,而且啊,我还想借一借大嫂,她做的饭菜好吃,正好教一教酒楼的厨子。”
钱秀珠拍了拍沈怀序的手,“这个你放心,家里的活计有娘和薇姐儿看着,只管叫你大嫂过去帮忙就是。”
沈怀序弯了弯眼睛,“接下来就是工钱的事,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钱秀珠张嘴想说什么,沈怀序伸手示意她别着急,“爹和大嫂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只要我说一声,他们指定负责到底,满天下也找不到比他们还让我放心的人了,我就想着用分成抵工,分成也不多,只一成,您看如何?”
钱秀珠睁大眼睛,这哪里是不多呦?在京城开酒楼赚得的银子那指定少不到哪里去,之前豆腐生意和五香粉他们就觉得占了便宜,现在一枚铜钱都没掏,哪儿有脸白占一成分红?
自打来到京城,他们是真觉得哪哪儿都要使银子,哪哪儿都不便宜,又想着万一二郎春闱不中,想谋个差事还得四处打点,就算想再考,还得等三年,三年里笔墨纸砚的花销,送去书院读书的束修······
不仅如此,还有大郎,这个大儿子嘴上没提过,他的心思他们夫妻却心里门儿清,孩子上进是好事,以前蹉跎了那么些时日,哪儿还舍得拦呢?
为往后生计,除了沈溯父女二人过来时,他们并不吃那样好,想着能省一些是一些,省得以后四处为难。
眼下瞧着,这丫头分明是接济他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