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过张一虎和赵平安同志的宿舍,受了启发。赵平安同志要做木工活,为了使自己在工作时站得更稳,他给自己做了假肢,他俩的宿舍自己做了家具,他们的家具和一般的家具尺寸不一样,都是为了赵平安同志的使用方便量身做的。”
听到这里,李院长有了些想法,但没有插话,示意王鹏飞继续说。
“院里的伤员同志残疾情况各不相同,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都不想做废人,想做一个有用的人。当然不是都像赵平安他俩一样,有门手艺,就算有手艺,也不一定正好能用得上。他们现在是没有手艺,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有一门手艺,也正好能用得上。”
“打个比方,有手的同志糊火柴盒的工作能做吧,把竹子裁好后,编个竹篓子,可以学吧,我们的军帽上要缝五角星,他们针线活能做吧。没有手的同志,一些简单的检查质量的工作能不能做,用脚把合格的分一边,不合格的分一边;缝纫机一般是一个正常人操作的,我们把缝纫机改装一下,有脚的同志坐在一边踩,一个有手的同志坐在另一边缝,我们二个人做,花点时间学习,把效率做高一点,我们二个人做到正常人一个半人的效率也可以了......”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具体去哪些工位,怎么操作,可以让伤员同志们自己也想,我坚决地相信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
“实在是不方便做事的,也有办法,赵平安同志不是做了个木假肢么,我们可以往这方面去想办法,研究假肢。赵平安同志,装了假肢后,能站,能站就能走,我们研究出装在腿上能走的,装在手上能吃饭穿衣的,以后研究能跑的,能炒菜的。而我们的伤员同志是最合适的试验人员,也是最合适的研究人员。”
“不光是假肢的研究,还有生活环境的研究,怎么给一个残障同志设计出一个房间,专用的家具,专用的马桶,专用的行走工具,专用的凉衣架,甚至专用的碗筷,让他生活能够基本自理,让他的生活更加方便,活得更有尊严。”
“我们正常人出行可以骑自行车,伤员同志出行可以用轮骑,三国时诸葛亮就用过轮骑。这个也可以研究。”
李院长越听两眼越亮,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脸,却在严肃认真地侃侃而谈,心下一动,起了考验之心:“要做这些研究,这怕是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