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唱戏声忽高忽低,断断续续,戏词模糊不清,甚至连不成句,完全听不出唱的是什么内容。却因为在这寂静无人、四处还全是红幽幽光线的大宅院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恐怖。
跟在薄异后面的三人哆哆嗦嗦。
“大、大哥……”孙二缩着脖子,不停地转动脑袋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我们还要跟上去吗?”
“当、当然!”黄小路颤抖着声音,也不知道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这声音吓的,努力地挺直了腰板,“这、这可,可都是线、线索!万、万一一一——噫!!!”他说话的调子猛地一下拔高,把旁边那两个原本胆子就不大的吓了老大一跳。
黄小路整张脸上满是惊恐,正惊慌失措地疯狂扭着头,“那人呢?!”
那个走在他们前面的小白脸呢?!
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大哥大哥……”被吓了一大跳的孙大拉了拉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魂未定的黄小路,指着后院门前的一棵大树小声道,“他在那棵树上呢……”
黄小路眯着眼睛在黑暗中仔细找了好一会儿,才借着红色的灯笼光看到了隐藏在树杈树叶间的某个身影。“呼……”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嘀嘀咕咕,“吓死我了……”他还以为人凭空不见了。
在意识到是他一惊一乍之后,黄小路有些难堪地咳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服,重新摆起了大哥的架子,“那,那他在干什么呢?”
“好像……在看后院?”
“那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越是靠近,那唱戏声更是清晰,凄厉哀怨的声音不停地往人的耳朵里钻,让人脚底生寒。
三人哆哆嗦嗦地在薄异的不远处找到了合适的藏身位置,然后小心地探着脑袋朝着里面后院的方向看去。
后院里似乎比外面要亮堂不少,周围的房子屋檐下、树上,密密麻麻地悬挂红色的灯笼,将坑坑洼洼的青石板地面都照得红彤彤的一片。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独自站在院子的中间。
她的头发无比凌乱,瘦削的身上挂着一身十分老旧的戏服,戏服的边缘都已经脱线,衣面上的锦缎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已经开始褪色的绣线隐隐透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