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躺回榻上,沈玥一边打开药箱,解开诊带,一边吩咐道:“先喝药,再施针。”
他的目光从花夏手里端着的木碗里的黑色液体划过,黑色的眼眸倒映她走近的身影,片刻后不耐的女子声音响起:“还要我喂你吗?”
萧烈下意识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只是视线划过她的眉眼没说出来,伸手接过,两口吞光了药汤。
沈玥微微抬眼:“把上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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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扎了几针,后面的是要等人醒了才能施针。
半晌,萧烈没有动作,沈玥看去,男人眸光闪烁,耳尖有飘着一抹红直直蔓延到耳根,沈玥正色道:“病者在大夫眼中并无男女之分,所以请......”
在瞥见男子闪烁的目光时不时觑向她身后时,沈玥止住了话语,原来不是觉得男女有别,而是在意她身后的女子。
果然,下一秒,萧烈微抬眼:“你能不能,先出去。”
花夏:“......”别别扭扭的模样,还怕她占他便宜不成?
沈玥拿针正等着,花夏脚下一转,掀开帘子出去了,沈玥看见男子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身体都放松了下来,有时候表情可以骗人,但肢体动作很难。
沈玥将长针燎过石臼里用干草药点燃的火苗,对着脱了上衣躺好的男子脱口问道:“她是你心悦的女子?可还记得什么?”
萧烈什么也记不得,却反应有些激烈闻言又要坐起来,沈玥声音制住他:“别动。”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酸酸涩涩的,从心尖的血脉一直往上涌,汇聚堵塞在喉间说不出,也咽不下去,萧烈察觉自己的反应确实不对,没有否认的想法,像是漏风的窗户,冷风呼呼往里灌,胸膛却是热烫的。
“记不起,我也不知......”
萧烈躺回去,长针刺入他的皮肤,他毫无知觉,倒是心乱如麻,脑袋又隐隐作痛,说着不,但又沸腾的血液、喉间的堵塞,又好像知道。
“可是,听阿伯说,你是他的兄长。”沈玥试探着刺激他的记忆。
萧烈下意识想要否认,但他没有记忆,仅仅是来自内心的感受让一切辩论起来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不知道。”他眉间拧出深深的褶痕。
她还说她是女帝。
萧烈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