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可怜的哥俩，徐元没有说话。

他带着张之然走出院子，并没有刻意去引导他，只是给了他一支合手的木棍，让他自己探路前行。

这也是他必须的学会的技能，没有人能照顾他一辈子，哪怕他哥哥也不行。不用眼睛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的眼睛。

“记住，你的路只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算是你哥，也不可能一辈子帮你。你的天赋很好，所以只要你愿意比别人更辛苦，你就会比他们更强！眼睛不是唯一能看东西的，用心去感受。”

徐元不断地引导着这个盲少年，从行道院到镇子上，短短一段路程，他不知摔了多少次，受了多少伤，但徐元一次都没有去帮他。

路上不断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可怜他，嘲笑他，他也会哭，可哭过之后还是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

张少成有时候也会远远地看着摔得遍体鳞伤，满身污泥，虽有于心不忍，但还是狠狠心转身离去了。这个世界不会对他们有多少仁慈，他们必须自己强大。

三个月后。

小镇渐渐入了冬，虽还未到飘雪的时节，但气温已然骤降，晨起的路面上都有了结冰的地方，寒风呼啸声中，小镇外走来两个人影。

一个高大，一个瘦小。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看到那脸庞干净稚嫩唯独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的少年时，才会有人微微侧目。

“老板，来两个包子！”盲少年走到包子铺前，熟练的将两个铜币精准地扔到柜台的钱箱里，对着包子铺老板喊到。

“小兄弟，你可真厉害，这月看你都来了几回了，真是比明眼人还明眼人，要是一般人像你这样，早都受不了了！”包子铺老板赞叹不已。

盲少年只是嘴角一笑，没有多说些什么，接过包子道了声谢，转身走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包子铺老板看着盲少年的背影感叹，能做到这样，那得吃多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