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子,今日上午学的音律课,我们没有在观众席上排练,应该不算违规吧。”
张守则哽住,这上官若怡说的还真没错,江图南所在之处不属于辩台的范围,但那个位置又刚好可以让台上的众人听见她们的声音。
而且规则上只说了不能替任何一方发言,没说不让唱歌,就算张守则知道江图南是有意在帮着竹院的人,他也无可奈何。
张守则狠狠瞪了一眼江图南几人,便又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梅院的人知道这是张守则管不了的意思,所以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而竹院的人像是从江图南的歌里得到了启发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开口,
“一天天地说着读书人高贵,可若是有一天百姓都不去种地了,就算是圣人来了也得饿死!”
“就是就是,就知道说我们竹院的人养尊处优,可你们梅院的人就吃过苦了?只不过没我们有钱而已,说得好像你们就劳作过一样。”
“我看菊院的同窗才是真的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吧,梅院的人吃过什么苦,每隔三四天就办这个诗会那个诗会的,还不是其他有钱人出的钱。”
甄帅叉着腰上前开口道,
“我们虽然读书不行,但是也知道百姓劳作之辛苦,虽然身上衣物饰品华贵,餐食也丰富,但我们从不会铺张浪费,也不会贬低那些辛勤耕作的百姓。”
纪奕宸也上前帮腔道,
“对啊,我可听说你们梅院有些人,每次举办的诗会都剩下不少餐食,那些餐食都被丢了吧,如今京都里尚有食不果腹的难民,你们如此铺张浪费就不怕惹起民怒?!”
小主,
梅院的人瞬间脸有羞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则脸色微沉,
“诗会有关学术,本就是高雅的事情,餐食果盘之类只是为了助兴,难道要我们饿着肚子去交流吗?”
“所以我说竹院的各位同窗还是要把重心放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就像是诗会,我们梅院的人重点自然在于学术,可你们却紧盯着诗会上的餐食,未免本末倒置了些。”
“况且我们又不是没有付钱,既然货款两清,吃没吃完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天下的土地都不再产粮食了吗?”
江图南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叶如蓁,她真的不明白这姐们到底看上这男的哪里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江图南的目光,叶如蓁有些心虚地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李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可能每次吃饭都一点没有浪费的,对面的人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江图南无语望天,
“吃不下和浪费是两码事。”
这边江图南和叶如蓁在解释,辩台上的形势也开始扭转,梅院的人一人接着一句地开口,首先便由李则打头阵,
“说实话,在下并没有不尊重种地的百姓,但是这件事只要有力气就能干,但是书却不是任何人可以读会的,现在你让书院的人去跟种地的百姓交换,挥锄头谁都会,可那些百姓能将书读明白吗?”
“是啊,如果读书人的位置可不是种地的人能替代的,所以你们竹院的人老老实实地搞好你们的民间小调就行了,那里面的词简单,适合你们,不要硬杠。”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是地里可没有。”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梅院的人士气越来越高涨,却听远处的江图南又开口唱道,
“笑死人嘞~白面书生假斯文,问你几月是谷雨,问你几月是春分。富人只会吃白米,手脚几曾沾过泥,问你几时洒谷种,问你几时秧出齐,四时节气你不懂,春种秋收你不知,一块大田交给你,怎样耙来怎样犁? ”
暗处的佟老夫人听得直拍手,
“这个小妹子我喜欢,唱的真好听。”
“娘!”
纪夫人不满地扯住佟老夫人,
“走了,跟我回去了。”
佟老夫人却一把甩开纪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