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间，一张惨白的脸从上往下出现在三人面前，纪灵越和叶如蓁纷纷吓得尖叫，在外面的杏儿默默咽了咽口水。

江图南无奈地拨开桔梗的头发，

“桔梗，你怎么又把自己挂上去了？”

叶如蓁和纪灵越听到江图南的话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

“这..这是桔梗姑娘？”

面前疑似女鬼的生物缓缓开口道，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香玉姑娘，呜呜呜~”

若是牡丹看见桔梗是这个样子，估计她才不会大费周章来纳赭园捣乱吧。

“别哭了，现在有个补救的办法你做不做？”

桔梗疑惑地抬起头，整个人还在空中微微荡着。

“你先下来，我再告诉你，你这样我没法和你说话。”

仰着脖子实在是太累了。

等到桔梗下来后，江图南附耳跟她说了几句，就见桔梗疯狂摆手摇头道，

“不行不行，我不行的，我一定会搞砸的...”

说着桔梗又摸上了自己的疤痕，

“而且...”

许是房间里光线不充足，所以叶如蓁一开始没有发现，知道看见桔梗摸上自己的脸，她才发现桔梗脸上有一道长条的疤痕，

“你的脸...”

纪灵越急忙推了推叶如蓁，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十分抱歉！”

“无事。”

“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桔梗看向江图南身后微微开着的房门，外面的光透过门缝掉落进来，竟显得有些刺眼。

“桔梗，我不会逼你，如果你不愿，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之后你若是想离开京都，我会给你一笔安置费，若你愿意，我也愿竭尽全力帮助你，毕竟我是真的想看看当年京都琵琶圣手的风采。”

“只是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决定。”

江图南转身就要走，却听桔梗突然出声，

“先不说我的脸...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琵琶圣手了。”

“可是你是用手弹琵琶，又不是用脸弹，我想当年琵琶圣手称号得来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吧。”

说话的是叶如蓁，她没想到当年那个京都闻名的琵琶圣手如今竟成了这副丧失斗志的样子。

“还记得我跟着夫子学琵琶的时候，她每次提起你都是赞不绝口，桔梗姑娘你快快振作起来吧。”

纪灵越躲在江图南身后小声说道，说完之后她就脸红了，对于刚认识的人说这些鼓励的话，实在有些难为情，但她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天才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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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姑娘，我们在房门外等你。”

房门开了又关，光线短暂地照射在桔梗脸上让她惊退几步。

她看向了窗户上厚厚的帘布，只为了挡住窗外的无限春光。自从她毁容之后，她便越来越害怕站在光中，仿佛只要置身于黑暗之中，便谁都看不见她脸上的伤疤。

她试着将帘布拉开一点，只是碰见那明媚的阳光后又迅速将帘布遮上。桔梗靠在窗边，还能听见外面街道的热闹声，心中不免又想起自己的从前。

旋转的裙边承载欢声笑语，各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见那时的果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