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有我们两个,别着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
——但是现在没有。
梅花A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葬礼,在人生过往的岁月之中,她经历过很多次葬礼,很神奇的是,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葬礼往往都伴随着雨的出现,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不大明亮的阳光下晃荡着,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似乎死亡的时候就不应该用晴朗来展现,她打量着四周,四周的树木仿佛被什么东西摧毁过,各种树木都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是本身就是如此,还是说,被什么外力摧毁了?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葬礼的时候,并不知道具体的流程应该是怎么样子的,她就像是一个无法参与其中的旁观者,看着那些人一点点地做好每一步,然后,她跟着指引,宛若一个木偶,浑浑噩噩,直到葬礼的结束。
不过经历的多了之后,也便知道该做什么了,必要的礼仪,必要的动作,以及一些和人交谈时候需要的话语,但回忆过去,她参加的每一场葬礼,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子,没有墓碑,没有棺材,也没有什么宾客,就连一个负责悼念的牧师也没有,她能够做的只是放下一束花,就连花儿都是现场采摘的。
“不需要做别的?”
“不需要,祂已经死了很久了。”
“多久?”
“三十三年,已经过去三十三年了。”齿轮说,“不过,你也可以当做祂现在正在死去,不然葬礼也不会在今天才开始举办了,你们就不用想着分遗产了,祂不愿意分享出来的部分都留在祂自己才知道的地方,祂愿意分享出来的部分,你们没有分享的资格。”
“那我能够知道吗?”
“我也想知道。”
“你不知道?”
“在这些东西被拿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不知道祂留了什么给这个国度,也不知道剩下的部分在哪里,毕竟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所需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这些,归根结底,我现在还在这里,只是因为某个人的嘱托罢了。”
梅花A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她能够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性的身上已经开始流露出一种名为不耐烦的情绪,在不确定对方的实力之前,梅花A并不打算使用十字架,至于怎么称呼对方,一个名字在现在也不是特别需要,她只能够看出来,这位女性有着一副东方面孔,东方人,从着装上看不出来具体的特殊性,所以,身份的猜疑就到这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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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A开始真正意义上地观察四周。
这里并不像是一个葬礼的场地,和正常的葬礼相比起来的话,这里缺少的东西太多了,她走过铺满碎石的小路,碎石与碎石摩擦的时候还会发出一些声响,然后,她又抬起头,从这里抬起头,看见的是纽加哥的天空,从纽加哥之外看不见这里,但是从这里能够看见外界,很显然,那最外层的认知阻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庞大,将一个非自然形成的景色塞进这个自然之中,瞒过世界的观测,瞒过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