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亮看着手中的钱,眼眶微微泛红。他连忙摆手,想要拒绝.“这、这太多了。再说,嫂子知道了,能成吗?我真的不能让你为难啊。”
钟跃民拍了拍赵宏亮的肩膀,语气坚定.“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咱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钱你先拿着用,等你有能力了再还我也不迟。你嫂子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赵宏亮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万万没想到钟跃民能如此慷慨,一次性借给他这么多钱。看着手中的钱,他不禁有些心动。
女方是干部家庭,而他,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泥腿子,两脚泥还没甩干净,自感在婚姻中有些受奚落。若是结婚再显得寒酸,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一狠心,赵宏亮决定接受钟跃民的钱.“行,我接了。结婚那天我通知你,你这钱就当结婚的份子钱了。”
钟跃民呵呵一笑,打趣道:“你长的美,就不要想的那么美了。这钱是借给你的,不是给你的份子钱。记得还我啊!”
赵宏亮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知道,这份情谊,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送走了赵宏亮,钟跃民独自坐在餐馆里,心中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和人的变化。
赵宏亮,那个曾经单纯的中二少年,如今也变成了一个老道的投机客。功利心越来越重,甚至都学会了政治联姻。
但钟跃民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有个好老丈人,确实可以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婚姻往往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办公室里几个人这几天一直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有笑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钟跃民实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老大姐谢敏身上,轻声问道.“大姐,他们几个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谢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回答道.“还不是因为这次评职称的事儿闹得。他们三个人一个都没评上,你说心情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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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跃民一听,觉得有些奇怪,不禁追问道.“教学上他们应该都没问题吧?而且科研、论文专着、获奖这些方面,他们也都符合标准呀。只要再熬个几年,肯定能评上的。这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再说了,他们几个都是研究生学历,但是资历摆在那儿呢,想要升职称,至少还得等个三五载吧,不至于这么垂头丧气的呀!”
谢敏忍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哎,这就得用你常说的那句话来形容了,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楼下生物学系的那位老师和他们资历差不多,人家马上就要晋升副教授了。你想啊,他们几个平时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能服这口气吗?”
“这就没办法了,不过也能理解。”钟跃民叹了口气说道。
钟跃民心里明白,讲师和副教授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在学校这座看似纯洁的象牙塔里,实际上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与其他单位并无不同。
如果一个人在学校里熬不出头,那么各种福利待遇、优质资源都将与他无缘。例如在分配住房、调整工资等方面,讲师及以下级别往往只能望洋兴叹。
更糟糕的是,许多重要的研究项目只对副教授以上级别开放,他们甚至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是在死后,这种差距依然存在。教授级别的人去世后,由校长亲自主持追悼会;而科级讲师级别的人则只能得到学校送来的一个敷衍了事的花圈。
职称等级不仅影响着个人的社会地位,还决定了一生的发展轨迹。无论是多么清高的人,面对这样的现实,也不敢轻视这一关键因素。
毕竟,这关乎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绝不仅仅是穿衣吃饭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