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部队

假期是短暂的,钟跃民的假期要到了。走之前又把袁军和郑桐、李奎勇叫过来聚一下.“来,哥几个干一杯,我后天就要走了。”

几人喝完之后放下杯子,郑桐感慨道.“咱们哥几个见一面真不容易,这一次见面等了7年,再一次见面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么呢!”

“你丫的在这感叹什么人生啊,我不给你说了吗?很快的。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你要是够努力了,估计你回来的比我早。我现在想退役,估计也不是那么好退的。”

袁军问道.“跃民,你丫的真的要退役啊?”

“你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是战争年代,我义无反顾。和平年代,我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特没劲。”

袁军叹了一口气.“我不行啊,我估计这辈子就当兵了,要不然我干啥呀?跟你们一样准备考大学?别逗了。”

郑桐听到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笑不起来.“这袁军和咱们的袁大局长一样,认识不了多少.......”

“郑桐,你大爷的。是不是这几年没有和你大爷我练练,都忘了大爷的厉害了。”

“我操,袁军你丫牛逼啥,要不咱俩再练练?”说着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钟跃民早已习以为常,蒋碧云不行啊,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就想过去把两个人拉开,被周晓白拦住了.“不用管他们,一会儿就好了,以后你要习惯这样的场面。 ”

钟跃民看向李奎勇.“奎勇,对于我的提议,你有什么想法没?”

“跃民,哥们是认命了。过几年娶一个农村的婆娘,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就行。”

钟跃民笑了笑.“现在认命有点早,咱们生在了最坏的年代,其实也是最好的年代。我们的前面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就等着我们去勾画 。你如果认命了,他永远都是一张白纸。”

李奎勇苦笑了一下.“跃民,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跃民阻止了.“奎勇,哥们知道,你对我们这样的人有成见。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出身是自己能选择的吗?”

这时候袁军和郑桐两个人也不打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听钟跃民怎么说?

“我们,不能选择出生在何种时代,更不能选择生长在何种环境,更不可能选择顶层规则如何运行…..”

周晓白就像一个小迷妹似的,她对钟跃民的话深有同感,问道.“跃民,那我们能选择什么呀?”

钟跃民看了众人一眼.“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爱自己和身边的家人。唯一能选择的,是能否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这一生。”

蒋碧云摇了摇头.“你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的。”

“那我给你说四个人,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代的耶律楚材,他们都曾游历天下。”

袁军问道.“跃民,你丫的不是说4个人吗?虽然我学习不太好,但是3和4我还是分得出来的,你明明就说了三个人。”

“还有一个是徐霞客,他们都曾游历天下,知道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徐霞客是谁?”

“袁军,你丫的以后多读点书吧 !”

“我就很喜欢徐霞客,他用他的一生告诉世人: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与一件事情相比,其实算不了什么。”

“我操,真的假的?什么事情这么牛逼。”

“袁军,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服。遇到什么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总靠一句我操走天下。”

“钟跃民,你大爷的。”

周晓白一拍桌子.“袁军,你别总是打岔,跃民你接着说。”

袁军唉声叹气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个现在是夫唱妇随,两个人欺负我一个人。”

钟跃民不再搭理他.“这件事情就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代的耶律楚材,他们虽然都曾游历天下。然而,他们都接受了皇权的号令,从此受命,前往各自需要奔向的四方。他们的人生,从此不再属于自己。”

“你说的那个徐霞客,难道跟他们不一样吗?”

“徐霞客,只是个平民,没有受命,只身着布衣,拿着拐杖,穿着草鞋,凭借自己,游历天下,故虽死,却无憾。”几个人听到之后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钟跃民又说道.“于是便有了《徐霞客游记》中的那一句:初四日,兀坐听雪溜竞日。”

郑桐好奇的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袁军横了他一眼.“总说我没文化,你比我强不了多少。这还不明白,初四那天,那个叫徐什么来着坐那听雪。”

“那一天,山下的人们,正奔忙着追逐富贵与功名。但是,徐霞客却坐在黄山绝顶,听了一整天大雪融化的声音......”

“真的有这样的人?”

“这应该是少数的人,有人选择做个听雪的徐霞客,而大多数人选择继续追逐富贵。他们没有对错,没有高低之分,只是选择不同,只是有没有能力去做出选择,去执行你的选择。我们的人生中不留遗憾的,能有多少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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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跃民,你现在选择不同的生活,是不是就是受了徐霞客的影响啊?”

“应该是的,所以,我们不能选择出身何地,出生在何时,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那么我要选择我喜欢的方式来生活。”众人听到以后都沉默了。

最后,郑桐和李奎勇几个人举起杯子.“跃民,你走那天我们不能去送行了,那天我们也要回陕北。”

袁军说道.“那天我也去不了,我也要回部队。”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他们再也不是当初那一群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