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萳之了然:“你恨他。”
他话音一转,像是无意打搅,又像是刻意问询。
阮萳之问:“你会杀了他吗。”
池衿:“会的。”
阮萳之挑眉,又加重了语气的问:“亲手?”
池衿点头。
他一点儿都不避讳提及自己弑父的谋划。
灵族尊师重道,更是以孝为先,但池衿不算纯粹的灵族,他也没上过幼童该上的学堂。
池衿从不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话。
而这在寻常灵族眼中非常大逆不道的话,对阮萳之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萳之,战绩可查。
反正他也弄没过一个大伯,一个三叔,还有一些在他继位之后还想要蹦跶的旁系叔长们。
生在世家之中,继任世家家主之后,这些手足相残啊、父子相戕啊之类的腌臜事儿,阮萳之见得可多了去了。
这种事嘛,一回生二回熟的啦。
池衿继续说:“离郁群青凄惨死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一提到郁群青的死期。
池衿紧紧拧着的眉都松开了,他挂着肆意的笑,是势在必得的阴狠,仿佛恶魔在呢喃:
“我一定会弄死郁群青的。”
“一定。”
短短两句话,整个书房之中忽然弥漫起了冰凉的杀意,令人窒息。
至此,就不必再质疑池衿话中的真实性了。
阮萳之闻言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早有预料。
不然也不会问的这样明显了。
阮萳之低低的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哼,像是应答了池衿的承诺。
过了一会儿。
阮萳之又问:“蔚蔚知道?”
池衿点头:“师姐知道的,她让我去做,做不好,她给我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