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瑜将过往的委屈、对兄长的嫉妒、还有常怀瑾为她做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桩桩件件,她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柳渡筝听完,倒是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
柳渡筝,“我没有兄弟姐妹,不太清楚你是什么感觉。不过——”
她抬眸,看向握瑜,说:
“你问过常怀瑾是怎么想的吗。”
握瑜一怔,她摇摇头,“常怀瑾不会想这么多的,他——”
“他为什么不会想这么多。”柳渡筝打断了她的话。
柳渡筝看着握瑜,字句皆是平静,“就因为他是男子吗,因为男子生来神经大条吗。”
“他为什么不能多想想,他凭什么不能多想想。”
柳渡筝认为,握瑜陷入了一个新的误区。
她自己也将常怀瑾本该承担的责任拿走了。
或许是偏袒好友吧。
总之,柳渡筝还是觉得,身为性别上的得利者,常怀瑾没有直截了当的帮助妹妹获得同等的待遇也是有所纰漏的。
柳渡筝:“你又为什么执拗的认为他没有替你想过?”
常怀瑾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柳渡筝不相信,这般爱护妹妹的人会没有一刻察觉到过握瑜的情绪。
握瑜会因此愧疚,就是因为常怀瑾察觉了这一切,也在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补偿着她。
握瑜一怔。
她的唇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像是泄气一般。
握瑜:“我不知道……”
或许常怀瑾是明白的,他明白自己对他的嫉妒,所以……所以才会无止境的包容着她。
柳渡筝点头,十分干脆的说:“所以他都知道,你更没必要作茧自缚。”
“回去想想吧,常握瑜。”
“剑和符,究竟哪一个才是你愿意用一生去汲汲钻研的。”
握瑜心里的疙瘩憋了太久,早已不是能轻易了解的小毛病了。
柳渡筝身为好友,只想潜移默化的告诉她真相。
每个人都应该更为清晰的看着面前的路,踩实脚下的路,认认真真的走出自己的道来。
握瑜陷入了沉思。
-
阮蔚走入山洞。
洞内阴暗潮湿,石壁上长满了青苔,仿佛岁月的痕迹。
阮蔚从芥子袋中拿出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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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着胳膊嘶了一声,“好凉。”
阮蔚身上的裙装有些褴褛,还有几分湿气未干,在这处永不见天日的山洞之中就格外凉爽。
越走越深,一股清新的凉气扑面而来。
阮蔚从来没有这么舒适过。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身体中试图作乱的噬心蛊,破天荒的头一回彻底安静了。
那一定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