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甚至没有向妖皇、陈渊等人透露过死亡的会是他们的亲人。
她旁观着。
漠视着生命。
阮蔚失去过父亲,自然知道这份痛楚是多么的难捱。
除了阮河,阮蔚也恨过许多不相干的人,阮渐姜、阮家的老祖、门客们。
她曾无差别的恨过。
后来年纪渐长,倒是不至于恨,却也仍旧没什么好脸色。
秦罗笑了。
他摇头,“不怪的。”
“我爹不出去,就遇不见我娘,也就没有我啦。”
“而且,”秦罗顿住,孩童的眼总是如此清澈,“神仙姐姐,这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要怪自己呢?”
“魔族杀了我爹,我讨厌魔族。”
“姐姐帮了我娘,帮了我,我喜欢姐姐。”
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在知道了真相之后,秦罗真的没有怪过阮蔚,是郁群青将他的父亲残忍杀害,是郁群青将他父亲的魂魄带到了离妖族屏障不足十里的秘境中镇压。
秦罗记得当时妖皇的脸色。
铁青的、无能颓废的。
因为郁群青在挑衅他们,郁群青在嘲笑他们。
可妖皇无能为力。
势微的不止是灵族,更是妖族,妖族近些年子嗣不丰,百年前的妖皇争战又是死伤惨重,元气大伤,至今还未和缓。
秦罗知道,秦罗早就懂事了:
“你别再怪自己啦。”
说完,他还小大人似的朝着阮蔚,露出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
阮蔚有些恍然。
妖皇却没那么纤细的神经,他对大儿子的死早已释怀,先天妖族天生地养,能活活不能活拉倒就是妖族的宗旨。
妖皇,“祭司大人!你还没说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呢?”
祭司做了这么多的事,目的就是得到妖族的助力。
可阮蔚迄今,还没说出自己的需求。
陈渊闻言,便也朝着阮蔚看去。
半晌。
阮蔚才缓缓说道:“我要看你们的族史,所有,记载了祭司的部分。”
她要弄明白,祭司究竟是怎么死的。
祭司在这儿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陈渊挑眉,“行,跟我来吧。”
“大人。”
他调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阮蔚,“……叫名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