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做不到。
就算池衿是重生之人,他早已有了上一世被通州名门正派们追打喊杀的记忆,就算池衿或许并不在乎。
阮蔚也不会拿这种事来赌,她不是赌徒,更没有赌徒心理。
不能对任何事心存侥幸。
因此,当陈渊将深埋在地下的隐患强拽到面上来时。
阮蔚就必须来。
事情既然已经浮出水面,那就尽可能的寻找最有利于现状的解决办法。
阮蔚骨子里就是强势的。
她从来都不愿意向别人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在她看来,聪明的人自然能猜得到,而愚蠢之人知道了也无用。
或许会碍事的人就更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而且阮蔚潜意识里知道——
池衿会怪她擅作主张的。
一定会。
陈渊被她一噎,有些烦躁,“行行行,你赢了赌约,你说了算。”
阮蔚顿住,她问:“为什么是我。”
她对此其实有一些猜测。
但阮蔚更想陈渊口中听到答案,这会让她对自己的成功推算有一种成就感。
陈渊并没有回答她。
他忽然指向了远方,阮蔚顺着他指尖看去,那里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火红色屏障,屏障之中,便是先天妖族的领地。
阮蔚有些恍惚,只觉得这道屏障……有些眼熟?
陈渊轻声道:“看见了?那儿就是我家。”
“嗯。”
阮蔚随口应道。
陈渊却笑了,笑得风流又自在,声声脆响不曾停歇。
阮蔚心绪猛地一跳。
啊。
想起来了。
是火红古树。秘境之中,最后四方囚牢的庭院之中,那热烈的开放着的,毫无衰败迹象的火红古树。
这处屏障的颜色和那棵树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阮蔚并不这样认为。
这几日来,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第三次秘境小比之中,怎么会有池衿做魔尊时的那面镜子呢,还是阮蔚也见过的水镜;
其次,九道石门后囚牛实在是太过奇怪,既不真实,也并非全如虚幻,幽荧也是由囚牛骨骼制成,这难道也是巧合;
阮蔚在九道石门之中还触发了许久未曾触发的‘前世记忆’,她更进一步的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的躯体曾在某一次时间线上成为了妖族的祭司;
最后,秘境结尾的火红古树,淘汰后陈渊的坚决邀请,此时亲眼所见的妖界屏障。
这么多的不寻常,能够全部被归类为巧合。
阮蔚不信。
少女十分镇定的看向了陈渊。
只见陈渊莞尔,青年生的普通,唯一出彩的便是那双天目,天目睁开之时,琉璃夺目。
陈渊说:“欢迎回来。”
他拉着秦罗起身,叔侄二人一块微微鞠躬,口中唤道:
“祭司大人。”
不知从何时起。
陈渊早已不在阮蔚面前自称本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