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一觉醒来入魔后,便自觉的搬下了山,只在山脚守着,不愿再见师尊师叔们。
师尊师叔们明白他的心思。
便也克制着不与池衿相见。
可这样正派的蓬莱,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迫披上了魔窟的外壳。
后来出了蓬莱,池衿更不能回。
如果阮蔚的身体还在蓬莱,那池衿少不了要做好一番心理建设才会回去。
赶巧,他刚抢回来的。
新鲜热乎着呢。
池衿攥紧了两个布袋,他潋滟眸中点映着浓浓星火,那炽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他是最后的孤独序幕。
那便,来吧!
既是要战,便战个痛快;既是要死,那也要死有所值!
他会记得。
他会一直记得。
这是刻入他骨髓中的、他自愿种下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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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弈感觉蓬莱仙宗这个小师弟的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像是有一层阴云笼罩着他,又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的茫然。
可镜己的光影分明没击中他啊……
“池衿,”
虽然犹豫了会,傅弈却还是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这一声,打破了池衿的停顿。
池衿瞬间回神。
他毫不犹豫:
“合。”
早已合起的四面山墙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压去。
顷刻合拢!
傅弈未完之言瞬间被浑厚的土地吞了进去。
傅弈,“……”
好好好。
我关心你,你给我来这一套是吧。
钓鱼执法!
回过神之后的池衿怔怔然的看着手中破碎了的光影。
池衿前世同傅弈交手,不说上千,亦有成百次了。
他或许比这一世的傅弈还要了解镜己。
镜己能制造幻境,幻境中只会呈现人们内心最恐惧发生的事,却不能重现过去。
池衿方才所忆起的分明是过去。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镜己碎裂的光影照到了自己了吗,所以自己才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牵动起了情绪、忆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