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声带着烤鱼,去找于从容。
于从容正在练剑。
飞花摘叶,风丝如刃。剑过之处,人过之处,满地落英,但收势时,落英又回到了树上,地面洁净无一尘。
四周的风瞬间不动,时间似乎也凝止了,这一处院落,空前的寂静。
片刻后,风拂过,轻轻吹动树干树叶,枝叶随风摆舞,仿佛刚刚的满地落英是错觉。
江离声赞叹,好厉害啊。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于从容出剑,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剑术,七玄门时,她出剑,是极其干脆利落的一剑,排山倒海的杀机,但若不是那人用了一面镜子,将她挥出的一剑反噬回来,她也不至于伤重,奈何不了那人。
她比楚师叔要厉害很多,不过楚师叔本就是医修,论剑术,的确不如剑修。
于从容回头,便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惊叹地看着她的江离声,她笑道:“我听贺师兄提过,说你的剑术狗屁不通,但我看却不见得,你这不是有欣赏剑意的本事吗?我这一招剑术里,藏了幻意,杀意,但你却没受影响,若是一般弟子瞧了,此时不受伤吐血,也要倒地昏迷了。”
江离声如实说:“于师叔您说错了,是我天生对剑术缺根弦,您剑里的幻意,我倒是看出来了,但杀意却没有,能不被影响,大约是我只看到了满地落英,真是漂亮,而您的剑术……我却没看懂,看过就忘的,不走心,不入境,自然也就不受影响了。”
于从容愕然,“这样啊。”
“是啊。”江离声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师父骂我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于从容乐,又感慨,“大约你是还没开窍,我如今有些理解了玉宗主每次提到你,都一副头疼的模样了。他曾经像秦宗主请教过如何教徒弟,秦宗主还揶揄他,剑阵双修,一宗之主,集大成者,却不会教徒弟,他气的三年没理秦宗主,可见是对你真没法子了,否则也不会连面子也不怕丢,为你找上秦宗主。”
要知道三大宗门看着共同拱卫修仙界,互爱互助,但三宗主也是各自较劲的。能让玉宗主拉得下面子,也不容易。
江离声羞愧,“我师父曾经还被我气的,一个月没理我。”
于从容更是想笑,“也难为玉宗主了。”
她问:“今儿出去转了?都去了哪里?太乙风景如画,是三宗里最独具一格的,是不是各处都极赏心悦目?”
江离声叹气,“是很赏心悦目,但我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