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东方秦兰下意识开口。
旋即似乎是意识到了场合,无声无息的将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咬断,心中却对陆渊的传音产生出了一丝丝好奇。
一直以来,萦绕在她心头的那股紧张感也消退了不少,被陆渊拉着,继续朝前方走去。
场面越大,越要镇定。
在这一点上,东方淮竹做的很好。
红毯很长。
但也很短。
从陆渊牵着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的手踏上红毯开始算起,走到尽头,也就只花费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虽然和往日里的速度不相符,但这些都是以一个凡人正常的速度走完的,也意味着两人将会携手走完人生的所有路。
寓意自然是美好的。
但在红毯的尽头,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正准备踏上台阶的时候,一道极其不礼貌的大喝声从门外突然响起。
“都停下!”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肖家会在这场婚宴上有所举动,东方淮竹的动作也不由得一僵。
肖家没到场。
是她没想到的。
肖家此刻突然到场。
也是她没想到的。
但东方淮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应该表现出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态,也并不应该显露出无动于衷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东方淮竹迅速的镇定了下来,止住步伐,想要转身。
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却突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强行阻止了她转身的动作,陆渊的传音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继续往上走。”
“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东方淮竹顿时心领神会,主动拽住东方秦兰的小手往上走去,无视掉了刚刚的那道大喝声。
如果听从那道大喝声,退步,无疑就会把主动权递给了肖家的人。
但如果是停在了原地,犹豫不决,则会让观礼席上的众多宾客看轻神火山庄,导致主场优势完全消失。
可若是继续往上走,则很容易给所有人留下一种目中无人的表象,虽然这种表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东方淮竹还是不希望这个恶名落在神火山庄的头上。
因此。
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个人留下来,或者是两个人留下来,既能保证不失礼貌,也能保证不失气势。
东方淮竹的举动很正确。
但对于陆渊来讲,这件事本就是他亲手谋划出来的,若是还需要东方淮竹为了这个计划做出牺牲,那只能证明他的无能,而不能证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最完美的计划,就是将一切水到渠成的事谋算在内,并且仍以水到渠成的方式来推导这件事。
阳谋,毕竟还是谋!
对手还是有选择的余地!
而在一个完美的计划中,对手是不存在选择余地的,对手的每一个反应,甚至是每一个思绪,都完美的符合这个计划中失败者应有的特点,这样,最终的结果才是水到渠成的,计划也才是完美的!
而陆渊这次设计的计划...
就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
“就是他狗急跳墙的时刻!”
平静的转过身,陆渊一甩袖子,不远处的大门轰然被打开,而在同一刹那,门外腾空而起的诸多人影如同下饺子一样,纷纷落下,无声无息。
观礼席上,所有宾客的瞳孔陡然微缩了一下。
并非他们想表现出震惊。
只是说...
震惊太大了!
来的也太突然了!
就算是想控制,也来不及了!
无声无息的打开大门,且还将那些腾空的黑曜监察使,如同拍死狗一样,轻描淡写的碾压了下去...
小主,
若是动用法宝,青木家此次的来宾,青木媛和青老妇人出手,也可以像陆渊一样直接将黑耀监察使压下。
但问题是...
在这个过程中,陆渊没有法宝!
而且...
没有任何法力波动!
所有的宾客都不清楚,究竟是他们的实力太弱,以至于感知不到陆渊是否动用了法力,还是陆渊根本就没动用法力,完全是凭借着妖皇的能力压制这些黑耀监察使!
很少有妖皇出手。
在此之前,天底下,一共只有四个被算作妖皇的,而且其中的三个并非是完全体的妖皇!
因此,别说是推断出妖皇的能力,就连观摩妖皇出手时的招式威力,一气道盟都没人能做到。
唯一能做到的,其实还是神火山庄的庄主东方孤月。
虽然欢都擎天因为某些原因,确实对东方孤月放了水,但能从妖皇的手下活着走出来,在某种意义上,东方孤月也确实是见识过妖皇出手的第一个人类了!
当然。
最早可追算到王权景行。
可惜,王权景行被梵云飞打死了。
自然就不能算见识过妖皇威力的人。
连苟活下来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脸面评论一位妖皇,又有什么资格被当做一位妖皇的对比对象!
所以,在众多宾客震惊的时候,东方孤月倒是异常平静的坐在原位上,并且还把身旁站起来的杨一方重新拽到了座位上,慢条斯理的提醒道:
“注意形象。”
“......”
杨一方沉默着,翻了个白眼。
很好。
让他注意形象。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虽说东方孤月确实是坐着的...
陆渊平静的瞥了一眼观礼席,而后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指了指大门,在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
“请走大门!”
“爬墙的,那是贼。”
“若是还要脸,麻烦走门。”
“这里不缺你们一顿饭菜。”
“但请你们明白...”
“这里,不是你们反客为主的地方!”
“你们...”
“没有资格命令我停下!”
啪~
啪~
啪~
肖万诚一边鼓着掌,一边笑吟吟的从大门走了进来,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着,眼看着就要踏上红毯,结果却好似撞上了一面墙壁,结结实实的发出了一声闷响,下意识踉跄的退后了一步,阴鸷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与站在台阶下方的陆渊对视。
“说实话。”
“我真的很敬佩您的勇气。”
“当然。”
“也很敬佩您的胆魄!”
“我们肖家,自然是要脸的。”
“但对于一些不要脸的人,我们觉得似乎也没必要炫耀自己的脸皮,以免给这些不要脸的人可乘之机。”
“这里当然不缺肖某的一顿饭菜。”
“但肖某也不是为了饭菜而来的!”
“肖某也从没想过反客为主。”
“更没想过命令您。”
“毕竟...”
“您也不是这里的主人!”
“而肖某,也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