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卿紧紧盯着辽国四王子的眼睛，反手抓住他的手。

眼中带着些许请求还有期盼。

“我想要去，我想要试一试，我想要我们的未来不要一直处于尔虞我诈的生死之间。

还有皇帝表哥，他一定会同意的，他会接纳你的。”

“成玉，你愿意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信我一次，为我退步一次吗？”

苏谨言也紧紧的盯着辽国四王子，不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看着郭清卿红红的眼眶，还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

辽国四王子心里软了一下，他很想答应，但是到嘴的话被他硬是咽了下去。

他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他已经见识到现实的残忍，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他不否认这个计划的好，虽然不完美，虽然会很辛苦。

但是，他信不过大启的人，飞鸟尽，良弓藏，还是他们汉人的亘古不变，一直在反复实践的传统。

他们对为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一个外族人，

更何况一个拥有军权功，高盖主的外戚郭家。

如今大启的皇帝是心胸开阔，给卿卿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

也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情分，接纳他，愿意他和她一起去建设他们大启发现的新的领土。

但以后呢……

他还会这样吗？

史书上记载着鲜血淋漓的惨案，再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到了后期，也难免猜忌。

或许不是猜忌，只是对继承者没有信心，只是继承者能力不够，

所以，只是找了个借口，为下一任帝王清扫障碍。

卿卿拥有军权，拥有土地，还是外戚，一个女子，可能会被网开一面，

但加上他，这个异族，还是仇敌的异族王子，怎么也不在放过的人里面。

所以，他不能将他和卿卿的命寄托在大启皇帝的良心上。

辽国四王子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

如今，卿卿和大启皇帝的情分不是别人可以挑拨的。

他也不行。

他和她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她对大启皇帝的在意和忠心。

所以，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不相信大启黄帝。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卿卿。

良久，辽国四王子还没有出声，郭清卿期盼的眼神一点点变的黯淡，心情变得失落又沉重。

她知道了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