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已经容不得吴剑男多想了,他跟上她们,走到山头趴下。前面山坳的小路上,一队腰挎弯刀,穿着蒙古长袍,戴着风雪帽的蒙古士兵正向前走,在队伍前面的一个年轻武将,他头戴风雪帽,身穿锦缎长袍,骑着高头大马,他一手举着一根琅琊棒,一手拿着皮鞭子,当他看向身边绳子拴着的年轻女人和少年时,他眼中透露出阴鸷的目光,当他再次看向前方时,他的眉毛,眼睛仿佛扭作一团,挤出难以形容的猥琐笑容,其实他这副模样,和他小鼻子小眼睛,五官扁平有很大关系。
年轻女人艰难地走了几步就坐在雪地上不走了,年轻女人并不是普通女人打扮,她头戴姑姑冠,在她的姑姑冠上镶嵌满了宝石和金饰品,她的一张脸具有典型的蒙古智慧女人特征,她红扑扑而圆润的脸蛋上五官清秀,眉眼之间透露着坚毅,智慧,尤其她那一张小嘴,在噘起的时候,更能反应出蒙古女人的倔强,她身上穿着金丝线绣花长袍,长袍边缘有金丝勾勒的云纹图案,在长袍的裙摆边缘正好露出她的一只脚,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金线绣花的皮靴,她身边的少年打扮也不一般,他大约十六七岁年纪,头戴薄利冠,冠顶上那一颗大大的蓝色明珠,就仿佛夜幕之中悬挂的一轮明月,即便在白天也熠熠生辉,他五官清秀,面容白皙,他身上的长袍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脚上的皮靴上吊着两个金灿灿的金穗子。他看见年轻女人坐到雪地上,他马上走到女人身边,“妈妈,”他说,“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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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人把他搂到怀中,仰头看着马上的武将,“岳木儿,”她说,“你和你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察必婶娘,”年轻武将说,“我和我的父亲要做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亏你还称我一声婶娘,我想问你,岳木儿,难道蒙古大汗的宝座比你父亲阿里不哥和忽必烈的兄弟情义还重要吗?”
“哈哈,……召开忽里台大会选举蒙古大汗,这是我爷爷铁木真定下的规矩,……婶娘说的兄弟情义,可和我爷爷铁木真没半毛钱关系!”
年轻女人怀中的少年仰头看着武将,“岳木儿哥哥,”他说,“召开忽里台大会是蒙古贵族,宗亲的事儿,与我们母子并无太大关联,岳木儿哥哥放过我们母子吧!”
年轻武将说:“真金,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并未加害于你,只想把你们母子送到和林,与众亲王见面,参加和林的忽里台大会。”
到了这时已经知道,这三个人中,那个年轻女人叫做察必,马上的武将叫做岳木儿,年轻女人怀中的少年叫真金,这三个人是亲属关系。
真金说:“岳木儿哥哥去开平找我们母子时,您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是我姥爷安陈病重,我们母子才随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