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儿点头,道:“此来不为别的,你们达尔罕部落仗着势大,逼迫我康巴向你们低头称臣,并让我嫁给你们的汗王,小女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摆下棋局,你达尔罕若有人能胜过我一二子,我便答应嫁给你们汗王,并康巴向达尔罕称臣,时限三天,若三天内无人胜我,不但联姻不在,达尔罕要归属康巴,小女子还请尔等耐心一些,转告你们汗王,看他敢不敢应战!”
金甲将军与另外三人彼此对视,这种事情他们还真不好做主,只有请示在殿中的皇帝魏阙。此时的皇帝已经有太监告知宫外情况,皇帝满面笑容,面对前来讨取圣意的金甲大将军高涣吩咐道:“令人在城内贴出告示,征召满城能人异士,朕就不信了,几百万的一座皇城,找不出来一个会下棋的,谁能赢朕便赐予他一个部落之地,封王赐爵。”
满城的告示在一个时辰内贴满了大街小巷,与此同时,那位手持拂尘的道士来到唐竹儿面前,做道家礼,拂尘一甩,另一头狮子落在身前,坐下,道:“贫道邱怀,请姑娘赐教!”
唐竹儿将两盒黑白子放在基座上,礼让一番,唐竹儿执黑先行,以下角三三开局。
唐竹儿落子如飞,二人很快到了中局,不知不觉间,唐竹儿的优势尽显,邱怀白子如孤零零一条困龙被黑子团团围困,白子再无落子余地,放在任何一处都是自杀之局。邱怀叹息一声,投子认负,说道:“姑娘棋艺,贫道自愧不如!”
皇帝魏阙亲自来到,身穿黄色龙袍,头戴龙冕,器宇轩昂,径直来到棋盘前,看着眼前的美人,忍不住啧啧称赞:“果然有天仙姿容,一枝春雪冻梅花,风寒雪重,竹儿姑娘要不就移驾宫内,可继续摆擂。”
唐竹儿没有搭理眼前这个要娶自己的比父亲还大的人,默默的收拾棋盘上的黑白子,分装在两个盒子里,然后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草原人好棋者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一连十局,天色已晚。皇帝回宫,并吩咐点燃灯火,连续夜战,不让那女子休息,并且大军和所有护卫修士密切监视女子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她逃走。
一夜,会不会下棋的都在棋盘上比划几下,摆明了就是不让唐竹儿休息,唐竹儿也是来者不拒,不骄不躁,至第二天太阳高照,门前广场已经围满了人,那些被征召的所谓能人异士各个摩拳擦掌,试图借此攀上高枝,乌雀变凤凰。
唐竹儿还真没有一刻休息,但是,她的脸上却看不见丝毫倦容,神采越发熠熠,一对眼眸,如亮晶晶的星,晶莹剔透。
一位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解下腰间的宝剑,放在基座上,坐下身,对 唐竹儿说道:“姑娘如此托大,是小看了这座城,小看了达尔罕,若是姑娘一时失手,岂不可惜?”
唐竹儿没兴趣和他聊天,黑子落下,继续三三开局。那白袍男子叹了口气,小声道:“我会在终局让两手,请姑娘小心!”
唐竹儿根本不理睬男子的好意,看得出来,白袍男子在棋艺一道果然棋力惊人。唐竹儿看似波澜不惊,但是也对男子的棋艺暗暗喝彩。不过也仅仅如此,二人落子如飞,直至中局,男子行棋速度明显下降,往往思考半晌才会落子。自以为深思熟虑,无懈可击,可是随着唐竹儿不加思考的落子,那男子顿时感到如风匣中的老鼠,进退无门,所谓终局让一两手,完全成了笑话。
男子叹了一口气,投子认负,抱拳道:“在下冒失了,班门弄斧,还请姑娘不要见笑。不过,姑娘孤身一人,在下别无他意,而是不放心姑娘如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达尔罕部落,那个皇室家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取胜无望之下,说不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在下钦佩姑娘的胆色,更敬仰姑娘的棋艺,在下愿意站在顾念身后,以策万全。”
唐竹儿道:“多谢公子关心,不过,公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好意心领,还请公子离去!”
白衣男子还是站起身,拿起宝剑,站在唐竹儿身后!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前来下棋,甚至排起了队,皆跃跃欲试。
过去了两天,无人可以与唐竹儿战至终局,皆投子认负。皇帝有点焦躁,听说唐竹儿背后还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有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那女人一边,造反不成?
但是,现在三天还没过,不能此刻就撕破脸,毕竟,皇家也要讲点信用,堂堂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公然反悔。
但是遮挡不住皇家的小动作,皇四子魏闳已经知道高亚山部落已经公然脱离了达尔罕的掌控,这让他愤怒不已,再加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父亲居然四处树敌,以两国联姻为名行淫欲之实,逼得康巴大有狗急跳墙之势,这位康巴小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一个人单人独行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以棋艺挑战偌大的部落,若是真输了,还能真的翻脸不要脸?那时,天下悠悠众口,一人一口吐沫,也会把达尔罕淹没,还有什么脸一统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