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面前,还敢撒谎,简直自找死路。
采苹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只能说实话:“回、回皇上,这药,是宸妃主子要的。这几日,主子总是头疼心悸,头晕目眩,食欲不振,今日下午还呕了血...请太医一把脉,太医说主子中了毒。”
“主子怕皇上担心,就把中毒之事瞒了下来,不许奴婢们声张。”
李元景神色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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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
沈薇正虚弱地靠在贵妃榻上,眸色倦怠,嘴皮泛白。采莲手拿药碗,一勺一勺喂沈薇服药。
药汁儿苦涩,苦得沈薇直皱眉,眼泪都差点飚出来。
屋外院子里有微风吹拂,挂在宫墙上的青铜铃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薇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铜声,知道李元景来了,她故意虚弱地咳嗽,叮嘱采莲:“我中毒的事,不得声张,千万不能让皇上知晓...皇上日理万机,辛劳疲惫,不能让皇上为后宫的事分心。”
采莲演技也极好,眼泪不要钱似哗啦啦掉落,哽咽道:“主子,您服用的避子汤药材里,一味药被加大了分量,显然是有人故意害您啊...”
沈薇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能在太医院动手脚的人,前朝必有所依。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牵一发动全身。我若查出幕后凶手,把事情闹大了,恐怕会影响前朝局势,给皇上带来麻烦.....罢了,以后你去抓药,亲自盯着太医,不让他动手脚就好。”
采莲擦拭眼泪:“主子,您总是这般替皇上着想,偶尔也要想想自己。”
话音刚落,内殿的珠帘哗啦响动。
珠帘被掀开。
李元景他沉着脸走进屋内。
他听到了这对主仆的对话。
沈薇似乎没想到皇上忽然到来,美眸划过慌张不安啊,她忙站起来:“皇、皇上...”
中毒的沈薇,脸色异常苍白,生机都淡了几分。
李元景心脏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沈薇服用避子汤的事,他一直知道。但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在皇妃的避子汤里动手。
他的薇薇,受了苦也不愿声张,一个人默默地将苦楚咽下。
怎教人不怜惜?
怎教人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