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府,裴羽亲自迎出花厅,姜珣看老头诚意满满,便当做之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恭恭敬敬地向老将军拱手示好。
宾主落座,裴羽开门见山:“殿下,真是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都怪老夫,行伍之人的莽撞脾气,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姜珣笑道:“不怪老将军生气。这篇文稿偏偏写了晋阳之战,换做我,乍一看,也会气冲斗牛。”
说完这句话,姜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下首的沐芸。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丫头,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害得我替你受过。
“殿下走后,老夫仔细阅读了这篇文稿,真是获益匪浅,不知这篇文稿出自何人之手,是殿下亲笔吗?”裴羽好奇地问道。
“非是姜珣所撰。诺!”姜珣伸手指向沐芸,“这篇文稿是沐芸姑娘撰写的。”
“哦?!”裴羽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表情,“殿下莫要诓骗老夫,这篇文稿定是出自贵国某位军师,没有上过战场,不经历几场大战,是断断写不出的。”
“老将军,我没有半句谎言,真是沐姑娘所写。”看裴羽摇头不信,姜珣对沐芸道,“沐芸,可否将你所写文稿背上一段,让老将军听听?”
沐芸上前,给裴羽福了一礼,站在一侧,不慌不忙地背诵了一大段。
姜珣刚刚只是随口一说,他没想到,沐芸竟然真的能够背诵出来。毕竟,很多文人能够写出文章,却并不一定能够完整背诵出来。
背完之后,沐芸又针对所背诵的内容,再次阐释了一些观点。这次阐释,比文稿中所写,愈加丰富了些。
这下,裴羽由不得不信了。老头竟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沐芸面前,好一番打量,喜道:“姑娘,还真是你写的呀!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是断然不敢相信的。”
姜珣介绍道:“老将军可还记得我们梁国有位将军,名叫沐毅?”
“沐毅?能不记得吗,沐毅和老夫数次交手,晋阳之战,恰恰就是沐毅这个先锋官发挥了重要作用,老夫才吃了败仗。哈哈哈。”裴羽倒是不在乎在小辈人面前自揭短处,爽朗地笑了起来。
“沐芸便是沐毅将军的养女。”见裴羽如此兴奋,姜珣介绍起沐芸来,也颇为豪气。
裴羽更加惊讶:“你是沐毅的女儿?难怪,定是从小耳濡目染,受沐毅影响,才如此熟谙这场战事。”
沐芸道:“老将军,是小女唐突,写了晋阳之战,惹您老生气了。我对老将军打过的另外那些胜仗,也是颇为熟悉的。比如,您对西域的那场图兰大漠之战,三过骆驼谷,屡出奇兵,以少胜多。堪为经典战事!”
“哦?丫头竟然知道图兰大漠之战?也是你养父说给你的?”裴羽双目放光,脸颊发红,显然很是激动。
“是的。家父给小女说过好多战事,梁国与宁国的战事,梁国与戎国的战事,宁国与西域的战事,都有。”
“平时,可曾读过什么书?”裴羽问道。
“除了闺阁女子必读的女四书外,我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