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小英张大了嘴,她只是知道刘魁被警察厅怀疑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解除了怀疑,根本不知道丈夫是从鬼门关走了一次回来的。毕老先生闯关东以来,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亲眼看着日本人一步步的侵占了整个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对中国人欺压蹂躏,任意枪杀,所以刘魁说的他能完全想到。在刘魁被审查的时候,他也找了人,想方设法的搭救,但是地方保安局的势力太大,很多人插不了手,更何况刘魁的案子当时涉及的是潜伏的特务,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魁要被处死。后来,刘魁被放了回来,解除了所有对他的怀疑和指控。
刘魁喝了一口毕小英端过来的茶水,继续说道:“也是我命中注定不该死,这位周乙大哥是我们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他找到了那个叫老邱的人被人当街射杀时,我不在现场的证据,这些事太复杂,给你们讲没有意义。总之,周乙大哥马上带着证人到高彬那里,为我洗脱了嫌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如何要报答他。”
毕老先生和毕小英一起点头。
“这次,周乙大哥被他们诬陷为潜伏的共产党,我看还是那个鲁明搞的鬼,我就是被他落井下石差点送命的,这个鲁明我迟早要找他算账!”刘魁恨恨的说道,“我不管周乙大哥是什么党的,我只认他救过我的命,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找了很多可靠的关系,但是我却无能为力。最后,我只好去求高彬,让我最后为周乙大哥送去衣服和香烟、打火机,还让他准许我给周乙大哥收尸,并且安葬他。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了。高彬可能觉得这样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报恩的机会,所以答应了。但是,我把周乙大哥抬下来时,我也不相信他还有呼吸,他竟然还活着,也许这是天意,好人总有好报。”
毕老先生和毕小英基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至于这个叫周乙的是什么,他们都不关心。而且,他们也很少打听过刘魁在警察厅的事情,所以对周乙也不知道。既然他曾经救过刘魁,现在刘魁把他救回来,这当然也是应该的。
毕老先生说道:“这个周乙至少目前没有死,我可以确定。但是,他能不能活下去,我却不能完全确定啊。看他的样子,很像是子弹没有击中他的要害,所以才非常侥幸的暂时没有死。我刚才给他把脉,也发现他的生命征象是很稳定的,虽然不确保还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一个月之内他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许,过了一个月他竟然复生了,这也未可知啊。人家都说我的这一贴膏药能治百病,不知道能否让这个人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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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魁期待的看着岳父,忽然说道:“爸爸,你行医多年该有几个知交吧。”
毕老先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周乙这个情况,平常的人是不值得托付的,他沉思着说道:“有一个俄罗斯人,在哈尔滨市立医院是个了不起的医生,是莫斯科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当然他是沙俄的贵族,俄国革命后来的。我们经常在一起坐坐,他喝咖啡,我喝茶。他对我们中国的传统医术非常佩服,我也想多了解一些西方医学。所以,我们是很谈得来的同行。只是,他毕竟是俄国革命后来到哈尔滨的,而日本人与沙俄旧势力一直是眉来眼去的。不过,他来中国三十多年了,也说过医学是没有国界和政治倾向的,是以救死扶伤为根本宗旨的。”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寂,毕老先生又说道:“总是要试一下才知道的,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