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丹察觉到了战马的异样,猛地甩了甩头,顾不得眼前的一片模糊,勒紧缰绳,对李兰钧吼道:“抱紧我!”
惊魂未定的李兰钧顿时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同时双腿也紧扣马腹,生怕被甩下去。
纵使他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但人被发疯的战马甩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十分清楚。
之前经手的病患中,就有解甲归田的老兵,那人年纪不大,却是瘸着回到家乡的。
听说他就是被战马踩踏才致身体残了,但那老兵还说是他命大,能囫囵个回到家乡,已是十分幸运。
如此看来,人从发疯的战马上被甩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这叫他如何敢轻易放手?
而这时,掌握缰绳的魏淑丹心中寒意越来越大,冷汗也密密麻麻地从额头渗了出来。
她死死地拽紧了缰绳,任战马嘶叫奔跑,双腿都未曾移动半分。
由于用力过大,她身上的伤口悉数崩开,热血汩汩地在衣甲上流淌。
一股热流从手心涌出,李兰钧顿觉奇怪,刚想松手查看,马背上即刻就是一阵颠簸。
凝神一看,战马见甩不掉人,干脆乱跳乱蹦地朝密林外冲了出去,凌乱的步调,于几息间就踹翻了几个敌寇。
他思绪一空,急忙抱紧了些。
可他的力道,却使身前人闷哼一声,手中的热流也更欢快地奔涌出来。
李兰钧心尖一颤,顿时明白过来,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血!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