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自己身子后,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差点都要将白猫忘了。
“平时也没怎么的,就是贪睡。”梅姝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进了纱帐,“偶尔醒上那么一个时辰,除了吃喝拉撒,也就在发呆。”
见状,青黎和司珍示意近卫到后院入口守着,她们则在院里观察着周围。
纱帐里,魏淑丹看着蹲在矮桌上发呆的白猫,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
却见白猫对这些动静漠不关心,只是偶尔靠近了它的鼻尖,就会看到白猫缩了缩脑袋。
她瞧着有趣,忍不住蹲下身,轻触白猫鼻尖。
柔软微湿的触感从指腹传来,但下一刻,白猫倏地张开嘴,咬了口面前圆润却又粗粝的手指。
“噗!”梅姝回头看到这场面,忍不住笑出声。
“呀!痛痛痛痛痛!”魏淑丹忙甩开白猫的小嘴,握着手指,夸张地叫道。
这可吓到了梅姝。
她赶紧走近几步,抓起魏淑丹的手,仔细查看手指关节处。
可将两只手的十个指头看了个遍,也没见到有什么伤口,她不禁疑惑地想去掰开猫嘴巴看看。
“好啦!逗你玩的。”魏淑丹见她当了真,连忙截住她的动作,嬉笑道,“白猫只是舔了舔我的手指,没咬。”
“你呀!”梅姝反手拍了她两下,嗔怪道,“就该让猫咬下去,让你长长性子!”
魏淑丹告饶,忙挪开几步,指着左臂,可怜兮兮地说道:“劳烦梅大夫给我看看吧,这口子可疼了~~”
这蔫坏的语气一出,气得梅姝直啐了一句:“疼坏算了,就当是个教训!”
说着,又转身出纱帐,进屋里去取药了。
纱帐外,青黎和司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果然如此”的感慨。
过了片刻,梅姝拿着伤药和剪子等一应物件,又到后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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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纱帐,只见魏淑丹坐在木交椅上,翘着个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白猫尾巴。
而白猫也不生气,时不时还低头蹭了蹭身边人的手,样子要多乖有多乖。
“伸手。”梅姝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矮桌,用手拍下好友那翘着的腿,说道,“先让我看你伤口怎么样。”
闻言,魏淑丹乖乖地坐直身子,以手叉腰,将护腕和袖口绑带解开,把整个袖子拉上肩膀。
但外袍拉上去了,中衣的袖口窄,挽不上去。
梅姝拿起剪子,挑眉看向魏淑丹。
“剪吧,剪吧。”魏淑丹撇过头,嘟囔道,“反正到时候我让绣娘再给我安回去。”
梅姝听了,面上的神情格外复杂,忍不住朝好友撇了撇嘴。
随后,她专心抄起剪子,将中衣剪开,露出了左侧上臂的伤口。
只见口子约有拇指指尖大小,外宽里窄,像是个锥子锤了进去,有鲜血从里面冒出,好在边缘有些血痂凝结,把口子黏了小半,血倒出得不多。
“被长矛刺中了?”梅姝抬眼看向好友。
魏淑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三部新来不久的小孙校尉,原先的老吴被苏叔看中了,调他去做了副将。”
“哦,那可不错。”
“是啊,老吴当时还问了我,意思是想留在我身边,再攒一波军功,做我的副将。”
“嗯?”梅姝有些意外,“那怎么后面又去了二营苏将军那?”
“跟着苏叔有盼头。”魏淑丹拿着猫尾巴摇了摇,淡淡道。
“别看我现在风光,可谁知道帝都哪天就想把我抓回去赐婚呢?到时候兵权一去,我就成了一根浮木,还想载谁上去呢?”
“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梅姝语气严肃,手上仍在小心地给伤口清理着,“只要你不愿,何人还能压着你呢?”
“皇室宗亲,权臣高官。哪一个不能压着呢?若我真无所畏惧,那我祖母她们又何必在帝都那风云变幻之地定居呢?”
“不过是为质罢了,如今还多了一个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