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顺着力道迅速扑向村正一干人,倒是把这些人吓得紧闭了双眼。
见状,魏淑丹讽刺一笑:“比雉鸡大不了半点的胆子,竟还敢与虎谋皮,真是可笑。”
闻言,村正倏地抬头,眼中惊惧真切了几分,恨意却也尽数上涌:“世人都说魏家将领重礼轻诈,今日一看,不过如此!”
“再精妙的布局,亦难敌强力摧残,我不费这功夫。”魏淑丹冷哼,“你有这能耐,不如好好说说,究竟是为何,才让你等放着舒心日子不过,去包庇窝藏这敌寇贼子?”
村正咬牙:“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事已至此,这些人若有事,我等儿孙在劫难逃!你杀他们,我等儿孙便是死在你这无知妇人之手!”
“哦?”魏淑丹摩挲着指尖,“这么说,还真是有苦衷之人呐!”
说着,她侧过脸,对青黎等一干近卫说道:“瞧瞧,这真是舐犊情深啊!”
闻言,近卫面上露出几分惋惜,但看向村正等人的目光却是鄙夷。
“哼。”青黎冷笑,“只怕不是舐犊情深,而是利欲熏心。只是谁能想到村中青壮不敌贼寇狠毒,反被逮去做了人质,让这些家中老汉受制于人。”
仿佛是受不了他们鄙夷的目光般,村正低吼出声:“你懂什么?”
“不懂的是尔等短视之人。”
青黎说着,随手一指,将村正及村老一干人等划了进去,继续说道:
“蔡上村所处之地,为两城交界,每每战时,敌寇均会从此处刺探,以望能蒙混入境。故而早年间,府衙便命蔡上村收整财物,迁往他处。至于这地,便修建营地,屯兵以筑防。”
“说得好听!”村正听了这话,面色涨红,嗤笑道,“故土难离,焉知不是你们想要霸占我们的祖宗地,让你们那些兵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呵,满口胡言!”青黎气笑了,“迁村是为你等的安全所虑,况且我军治军严明,从未欺压乡里。你真是忝不知耻,才能说出这等话语来。”
面对青黎的指责,村正一反常态,嘴角勾起一抹的冷笑。
他没有再回应什么,而是拂开身边其他村老,环顾四周一圈,语带挑衅道:
“说到底,你们就是想要我说出外来人的踪迹,好一网打尽。倘若你们真能抵挡敌寇,何至于战事至今未止?”
这话一出,青黎就要开口驳斥,就见魏淑丹伸手,拦了她。
“拖延时间无用,这村子早已被我的人封住了。”魏淑丹冷眼瞧着,说破了他的心思,“老实交代,彼此都好。”
“你!”
村正气急而笑,挣扎着起身,往四下望了望。随后,他眼睛定定地看中一物,转身就朝旁边的士兵身上一扑,伸手去夺他腰间的佩刀。
可士兵又岂会如他意?身子一斜,不仅避开了他的手,还反手擒拿着他的肩背,将他摁在地面。
虽是一小插曲,但村老们像被他的动作激惹到了,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近卫们守在魏淑丹周围,警惕地看着他们。青黎站至前头,指挥士兵将人扣住。
魏淑丹轻巧地打了个哈欠,状似无聊地看了前方几眼。
无意间,她抬眼扫过混乱的人堆后面,却见到先前晕厥过去的郎中,在士兵的背上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周遭事物。
不看则已,一看,却惊了这上首的人。
魏淑丹心尖微颤,瞪大双眼看着他,差点惊呼出声。
李兰钧?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