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道人轻叹一声,将两人扶了起来,“我只是做了应做之事,二位将军怎好向我行这大礼?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魏宇韬兄妹俩笑着起身,却未答应他的话。
一旁的苏老将军和梅姝都没说什么,他们早已习惯如此场面,魏家人爱憎分明,又执古礼,拦是拦不住的。
一番寒暄后,众人终于各自安坐。
魏荣恩跟张道人说着帝都的事,魏淑丹没太听明白,就向哥哥询问。
魏宇韬随即向她低声说着一个多时辰来的情况。
原来午后时分,正当他们在大营见送信人刘肆时,父亲魏荣恩便醒了。
近卫们忙将好消息告知军医们,请他们过来看。
江大夫最先到,给魏帅看诊。
正当众人以为“人已清醒,只有余毒未清”的时候,魏荣恩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当军医们看到血呈暗褐色时,心道应是之前的留下的淤毒。
谁知江大夫诊脉之后反而愁眉不展,让其他军医一一诊脉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有误。
他们都从魏荣恩的脉上看出他为将死之人的脉象,不由地心中一凛。
江大夫不敢隐瞒,只好据实说出。
魏荣恩深思熟虑后,才唤人叫魏宇韬等人过来。
但在魏宇韬他们过来的途中,江大夫等人又诊出不对来,魏荣恩的脉象一下子从将死之人一般变回原来的样子。
正当一众军医百思不得其解时,梅姝闻信带张道人过来。
在翻过医案,又看诊之后,张道人才确定是余毒所致,并在刘三才身上搜到的药物中,找到了这对应的毒药。
张道人说此毒之中的数味药材,为帝都之下、兰江北岸一带的独有的。此毒本身也不是毒,乃是治疗头风之良药,但有人曾不慎服用过多,导致中毒。
解毒一法也不难,但有两味药需到江北一带,现采新鲜的枝干炮制才可。
“若是魏元帅能一齐动身,我也能多几分把握。”张道人正好说到这件事,“若是从江北采摘回来,只怕会败了药性。”
“嗯,不瞒先生。”魏荣恩诚恳道,“将帅不能擅离驻守之城,此事我仍得上书请示后才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