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怔愣间没有接手。
石歧见状,抬头看了魏宇韬一眼,见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就蹲下身,给沈季擦了脸,然后退开。
沈季被汗巾上的冰凉一激,神志有了几分清明。
“将军。”
他闭了闭眼,尽力稳定心神,哑声说道:“我实在不知,将军要我说什么?”
魏宇韬平静地问道:“魏帅刚中毒时,你在后城门与人见面,谈了什么?”
“哪个人?”沈季低头,还是一如以往的平和,“那日奉将军令,我等去后城门设点搜查出入历城的大型车架,以防刺客混迹其中。见的人实在是多了。”
魏宇韬:“不必讲这些,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沈季伏下身子,嘶哑的声音闷闷地从地面上传来,“不知将军想要我说什么?”
“你躲在废弃车驾后面,与一中年士卒密谈许久,谈了什么?”魏淑丹一旁冷冷地开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当日百姓虽不多,可要查问,还是问得了的。”
闻言,沈季的身子一颤,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城门封禁多日,百姓早有怨言,诬陷我等将士也是有可能的。他们的话未必可信,小将军不要被骗了。”
“你倒是撇得干净。”魏淑丹摇头嗤笑。
“面馆的掌柜已经招了。”魏宇韬开口,“与你密谋的人,刘三才,也说了些你的事。”
说着,他看了眼面前跪伏在地的人,沉声开口:“你不必急着撇干系,想清楚了再开口,谦公子。”
听到这个称呼,沈季诧异地抬头,忽然与前方探究的双目对视,心下大震。
他知道什么?刘三才那该死的东西说了什么?
桌案左侧,魏淑丹也看向自家兄长,目带惊讶。
谦公子?
是了,当日在城墙下,那中年男人就是这么称呼沈季的,难道那家伙真的招供了?
她回头见到沈季惊诧的神色,倒有了些安慰。
如此一来,在审问沈季一事上,他们就更加主动了。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