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

“我……你……”

将军显然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支支吾吾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你别害怕，我是纳兰凤鸣，也是你主治医师，屠将军你是我们天门的功臣，九颠一役，咱们天门在你的指挥之下险胜，成功抗击了权族来犯。”

听到这里，屠将军一愣，而后他眼神垂垂落下，有气无力问道：“此番战役，我天门死伤多少？”

“这个……除了屠将军险些捡回一条性命之外，无一例外，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呵呵……全军覆没……呵呵……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胜利谁要要？以自己的手足兄弟，以自己的亲信好友的性命为代价的胜利！我倒成了这功劳簿上的最终得利者……这样的结果……我根本不想要！”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眼神微微一颤，这也是直击他心灵的最真实的想法。

纳兰凤鸣可是绝对意义上的和平主义者，他不想自己的妹妹一般，骁勇好斗，贪恋权势。

看着天下百姓生灵涂炭，江河血染，只为守住某一方的政权，不论胜者为谁，这样的结果无遗是惨痛的。

想到这里，纳兰凤鸣哀声一叹，竟然这一刻，有感而发，吟诗一首——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话一出，屠将军什么都没有说，扶窗框颤抖，他眼眶红润，再也忍不住情绪，破防流涕。

看到这里，纳兰凤鸣缓缓坐下，一手轻拍屠将军的肩膀，小声安慰道：“屠将军，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我生来何用，从小我们屠氏一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宁可流血不可流泪，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辱国而生，我从小被训练武义，便可以一敌百，杀敌无数，而我……也是厌倦了现在的自己，一个手染鲜血的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屠夫，不论我为谁而战，皆是如此……师尊……你来告诉我，我这样的人活着的意义何在？我不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吗？”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无言以对，确实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