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武玄月的话，纳兰幽梦的眼神黯然，别看她深情深沉，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经汹涌澎湃。

不知道为何，她一听到武玄月的话就觉得格外的动听，谁说她的有些言论自己不太赞同，可是经过对方的一番诡辩之后，自己绝对会被对方说服。

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的脑子就是不由自主地认可对方，自己的内心就会不禁地想要信任对方？

血缘关系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纳兰幽梦很清楚，武玄月为了拯救天门，拯救武道放弃了什么。

关于曹云飞，武玄月选择了和她母亲完全背道而驰的一条路。

若是说纳兰雨落是一个恋爱脑的话，那武玄月绝对是一个智性恋，她真的可以为了大业放弃爱情，甚至是利用爱情。

所谓身教胜于言传，一个人说得再多不如去看他是怎么做事的。

武玄月她是真正践行了为了武道的事业可以抛弃儿女私情的地步，这样的人，她的话自然才更有说服力。

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她没有及时回应武玄月，而是缓缓喝下了这杯酒，这样的举动算是变相地认可武玄月。

武玄月见状，她嘴角微勾，自知道自己的言辞已经影响到了纳兰幽梦，别看现在对方不予以自己回应，但是她一定会深思熟虑自己说的话。

毕竟，自己是真诚地在为天门考虑，也申述了自己的立场。

在自己还处于劣势的时候，若是对方没有自保的能力，必将成为自己的累赘，而若思对对方有了反抗的意识，和对方的实力，强强联合，对于武玄月而言，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小姨，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月儿就再多说一句，你也别嫌弃我烦，女人看似是这世间的弱者，其实不然，素来女人都是以自我牺牲来就成男人，而男人呢？他们并不知足，他们在意的是自己权利，而女人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生活的调料罢了，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是如此，男人最希望的状态就是女人蠢笨简单，单纯只要漂亮就好，因为思想简单的物种更好操控。”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一沉，她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怒恨不解气。

“天门只教会了女修做一个好人，教会了她们如何从武技上逞强除恶，却不知道的怎样强化自己的内心，遇见了那伪善的屠夫，她们根本没有甄别能力，却是以为这是与他们较好的农夫，给了她们更多的饲料，不是示好，而是看中了猎物的本身，屠夫从来都是没有耐性的，他们看重的的事物本身的价值，而不像农夫看重感情。”

纳兰幽梦低头不吱声，却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农夫饲养羊群，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吃饱穿暖，并且与羊群建立和谐共生的环境，并且在饲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与动物之间建立的亲密关系，情感的建立，会让人心变得柔软，会让人类学会如何与生态环境达成和谐，这也是一直是我父亲追求的理想目标。”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举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思绪一下子卡顿了一下，似乎就在这突然的一瞬间转变了自己对武明道的态度。

“农夫养羊是又因为有爱，是因为共生所需，他们是心怀善念对待这世间的花花草草，鸟语花香才是他们想要的美好，而屠夫呢？他们前期的伪善，只是为了迷惑羊群，让羊群觉得他们是一个好人，然后呢？在饲养的过程当中，他们开始计算一只羊的价值成本，什么时间段能卖出最好的价钱，他们不仅要羊毛，喝羊奶，还要吃羊头，剔羊骨，做羊汤，一头羊的价值让他们转的盆满钵满之余，还不忘了拉拢其他屠夫，分一杯羊汤予之，让其品尝其美味之后，再告诉他如何获得者美味的羊汤……呵呵呵~”

说到这里，武玄月的情绪有些上头，因为这段时间她在权族看到了太多震慑自己三观的事情，阴暗的看多了，时常压抑着，心情又怎么可能明亮呢？

而听着武玄月话的纳兰幽梦心中更是震颤，她很清楚武玄月这话里话的隐喻指的是什么，而自己天门一党就是群待宰的羔羊。

武玄月一阵冷笑后，又道：“总归有些羊动了一时的贪念，点击那屠夫羊圈的华美，蠢蠢欲动那羊圈中美味的饲料，还有……羊圈中饲养的膘肥体健的公羊……你说这一群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即便农夫百般教导，教会了羊群如何加快步伐逃避狼群的追杀，又试图通过加固栅栏防止羊群被狼叼走，而若是这羊群的心思出了问题，再高的栅栏也防不住那一群想要出逃羊群的野心，没准几头早已经商量好了出逃的决策，硬生生把羊圈供出来个大洞，自己跑了不说，还蛊惑着自己同伴跟自己去享福……”

听到此，纳兰幽梦攥着酒杯的手又加紧了力道，想到之前自己家的女修一个个不要脸地跟权族的那帮子跑了，纳兰幽梦就气得不行。

“思想抛锚了会控制躯体做出可怕的动作来。小姨——与其讲那些假大空的理论，为何不让自己的子弟亲自入世实践一下，尝尽人间疾苦，方可知道修真之真理，未曾入世之人又何来谈其出世，开悟就是一个从愚钝到智慧的过程，而真正的智慧从来不是靠着空谈理论得来，都是在体验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得来的。”

武玄月又是一顿高谈阔论的输出，听得纳兰幽梦内心汹涌，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明白了，你的建议我会回去好好考虑下。”

既然接不上对方的话，那纳兰幽梦就决定放低自己的姿态，毕竟在真理之下，威望是一定要让步的，否者威望迟早是要为自己的愚蠢而买单。

对于对方说的对的话，纳兰幽梦认可了，就要发自肺腑的去反思一下自己曾经的行为。

或许，改革才是天门眼下最该走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