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中,覃芙蓉又一曲琵琶音袅袅,上官王上听得入神陶醉,他一手在矮桌上轻轻敲打着节拍,那迷离眼神在覃芙蓉身上上上下下几巡,一边听着灵妙之音,一边欣赏着绝色美人,这样的生活不要太惬意了。
待这一曲尽,覃芙蓉停顿片刻时,开始调节琵琶的音弦,而趁着这空档期,上官王上突然开口问道:“算起来时间,甄珍嫁过去了已经在和亲的路上了,也不知道她到了那西疆没有。”
覃芙蓉没有吭声,埋头调节弦音。
这时,上官王上则是点到了明处,直接问覃芙蓉道:“孤王看你与甄珍关系甚好,怎么?你的好姐妹远嫁西疆,你却一点触动都没有?”
覃芙蓉这才抬头起身,放下手中的琵琶,向上官王上行了一个欠身礼,说道:“奴下不敢冒犯,甄珍公主身娇肉贵,她的姐妹只可能是陛下的子女,奴下卑贱又怎么敢声称自己与甄珍公主为姐妹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十分满意的敛了敛目光,说道:“你倒是个知高低的~比着孤王的那些不自量力的女儿们,我更喜欢你这一份知情重,老实说,若是你愿意的话……”
上官王上又要试图说服覃芙蓉入宫当了贵妃,而覃芙蓉听着上官王上又有往这个话头上引,便是故意岔开了话题。
“甄珍公主是一个富贵之人,我想以她的聪明才智,勤劳勇敢,一定会在西疆收获幸福的,还请陛下放心。”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明白覃芙蓉这是委婉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却不明说,而是故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这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上官王上是多聪明的人,对于覃芙蓉的伎俩,在他眼中看来全是雕虫小技。
不过,谁让她覃芙蓉是他上官王上心尖尖上的人,他虽然不太满意对方处处推辞自己好意的,便是对自己不是那么情愿。
若是真的偏爱,就该为她对方多着想一点,上官王上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去玩空心思地讨好一个女子了?这样追逐人的感受,让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他心中明了,他是偏宠覃芙蓉的,所以也不想让她有一星点的为难之意。
到此,上官王上意味深长一笑,说道:“甄珍这丫头是我几个女儿中长相最注重,也是最懂事的一个,总是事事为孤王着想,如不是她的娘亲出身卑微,孤王应该给她一个更为体面的婚礼,而权族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孤王身在这个位置上,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若是给了她开了先例,那孤王的诸多公主又该如何应对呢?所以……这一场联姻算是委屈了甄珍了。”
上官王上明知道上官甄珍与覃芙蓉交好,便是有意夸赞着对方,为得就是给覃芙蓉留下好感,也好扮演起自己慈父的角色。
覃芙蓉便是顺着上官王上的话说道:“于甄珍公主来讲,这一份姻缘是她自己争取来了,她既然付出了一切的努力,就足以说明她不会觉得委屈,甄珍公主时常与奴下说道,自己身为权族的公主,虽不能像男儿一般领兵打仗,为国建功立业,至少也要为权族分担,为陛下分忧,与异族联姻是身为公主最为体面的贡献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和后悔,反之她倒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荣耀,陛下不必为甄珍公主担忧,终归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成年人了,终究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的。”
果然,覃芙蓉这丫头是向着了上官甄珍的,她的话听似中肯,实则每一句都是在夸赞上官甄珍懂事,顾大局,明大义,这样的公主在权族实在少见,可比那些事事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公主要强得多。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点了点头说道:“甄珍的好,孤王自然明白,好了~不说她了,咱们再来说说你吧~怎么样?在教坊的生活过得还算适应吗?”
“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