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叶不知道武玄月为什么会突然这般逼问自己……
她知道人在极度崩溃的时候,会胡言乱语,可是自己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极度崩溃的状态。
难道是这家伙疼痛太甚,以至于到了破罐破摔的地步?
这到底是拷问还是试探呢?
还有,自己为何会在这种问题上迟疑了呢?
明明平日里自己会用习惯性的笑容,模棱两可的回答应付之,便可应付了差事,这不就是自己对待别人的态度吗?
看似不怎么认真的态度,其实自己用了心,却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的用心。
纳兰若叶对人对事的态度向来如此,总是一张笑脸,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依然如此,这般笑容有时候让人觉得可靠,有时候却让人觉得诡诈……
武玄月就是这种体会,抓不紧摸不透,总是猜着对方的心思来,这样的好人,却不知道在何时何地,某件事情上算计了你,背叛了你,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让武玄月时常不悦。
而今日,事发突然,武玄月舍弃了那蜘蛛精的元气赠与纳兰若叶,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
武玄月也不准备自救,而是想要知道,纳兰若叶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对待一个孱弱无用的棋子。
纳兰若叶继续向武玄月注入鬼气,黑色的气流通过纳兰若尔的手掌上的血管,缓缓向武玄月的腹前内推进,武玄月腹部灼烧难耐,痛不欲生——
她冷汗四溢,浑身战抖,身体挣扎不定。
纳兰若叶却异常的冷静,怀中抱着武玄月,手上的力道更加狠厉了几分。
良久,她方才缓缓开口道:“你说……我与你之间的信任……老实说我也分不清楚,我到底对你是何种情感,算不上崇拜,也算不上信任,起初我对你……真的是因为你到了这个位置上,我不得不臣服你,因为我是天门的兵,是天门的武将,我的自觉和责任就是扶持好每一代的君主,这就是我纳兰若叶活下去的使命……”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咿咿呀呀的声响停止了下来,她虽是浑身疼痛,但是她咬着牙关,静静地听纳兰若叶的心声。
虽然这些话,只听得刺耳,而武玄月却异常的冷静。
纳兰若叶从来都没有过的脸色凝重,她审视自己的内心,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怀中女人的真实感受。
“或许,起初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我扶持你那是我作为天门的武将的直觉和责任,而后来……这些年过去了,我时常会那你与鸢岫至尊作对比,她跟你很多事情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背道而驰,我也时常在观察你,为什么你会有这样激进的想法和魄力呢?明明有些事情可以缓缓而至,这样的结果于你于天门都是最好的,而你却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来解决,快刀扎乱麻,与其说是莽撞武断,不如说是你真的很注重时间的时效性……”
武玄月低下头去,她疼的难受,腹中五脏搅在了一起,乱成一团乱麻灼烧难受,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而纳兰若叶在她耳边的话竟然如此清晰。
是啊——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人的感觉会有些天马行空,不靠谱,可是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不是一点计划都没有,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路而行。
纳兰若叶低头浅笑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鸢岫至尊会把天门交到你的手中!你与她……不!你与天门所有的将士最大的不同,便是别人都是在等待时机,独独只有你是在创造时机!虽然有时候你的动作不太高明,你的行为在常人眼里看来就是诡异,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你的选择,但是你的做法不是一点都么有可取之处!你的执行力让人恐惧,你的思维方式让人无法揣测,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像你这样不安章法出牌的……还真是可笑,我竟让从最开始的时候,等着你看你笑话,等着看着你死的境遇,渐渐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武玄月听到这里,两眼惊诧,她没有想到的是,起初纳兰若叶会是这样看自己,原来之前她和煦笑容的背后,就是在等着自己出错等着自己摔倒,冷眼旁观的姿态。
纳兰若叶浅笑之:“你说我不可靠……你说我诡诈……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看到那是一个坑,我偏偏不告诉你,就想看看我们年轻的至尊,会怎么对待眼前的坑呢?你的直觉还挺准的~~我不是一个好人,从头至尾都是如此,我身上有着鬼族的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