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专程去找梁浩问话的。”
他这话回得有些突兀,赵沅嘉的眼底透出点疑惑,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解释什么……
陆阔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略不自在地垂下眼眸,看着碗里乳白的羊肉汤,若无其事地往下说:“梁浩这人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就算秋闱没有人舞弊,他也考不上。”
梁浩靠着家里花钱进了京城三大书院之一的青鹿书院,却无心向学,成日流连花街柳巷,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纨绔。
赵沅嘉失望的啊了一声,“所以,他就是瞎嚷嚷的?”
“也未必。”陆阔放下勺子,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这几天有让人暗中跟着他。他在某次醉酒后曾和百花楼的姑娘抱怨上天不公,若自己家里再有钱有势一些,也能轻轻松松就中举。”
“这就是舞弊不成恼羞成怒了。”赵沅嘉鄙夷地撇了撇嘴,还是有点想不通,“那他今晚拿着刀要做什么?”
陆阔:“他在拿刀冲出去之前就已经醉酒了,脚步都站不稳,嘴里还嘀咕着些要人还钱的胡话,也许是谁欠了他银子。”
“金钱纠纷?”赵沅嘉更失望了。
她还以为能从这人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陆阔却仍然很淡定,“问一问就知道了。”
赵沅嘉点点头,正打算让小荷把江柏领进来,陆阔就开口了,“换个地方吧,这里太舒适了。”
审问有审问的技巧,况且如今情况不明,他们还是藏在幕后为好。
“那去哪里?”赵沅嘉问。
陆阔抚着杯盏的手微微一紧,平静道:“能吓唬人的地方。”
吓唬人啊……
那就只有那里了。
公主府西边的院子白日里都很少有人过来,更别说入了夜,这边就像是拢了一层厚厚的屏障,与公主府其它地方泾渭分明地隔绝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