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还送了我一个亲手做的荷包作为回礼,那上面绣着你独创的六瓣梅。你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希望我来年的春闱能够金榜题名。”
“傲凌,傲凌!梅花傲雪凌霜、冰清玉洁,我一直都把这个荷包当成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许文翰。”秦桑厌恶地蹙着眉,出声打断了他,“你要见我到底想说什么?”
她可不是来听他叙旧的。
许文翰怔怔地盯着她,眉头紧皱,似乎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如此心如止水,难道过往的一切对她不是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吗?
“凌儿,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要与我赌气了。”许文翰很快就自洽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我。你如何能忘得了我呢?我们从小就定亲,我可是你这辈子唯一能称得上夫君的男人。”
赵沅嘉翻了个白眼,“真是普信男。”
“何为普信男?”陆阔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边。
赵沅嘉吓了一跳,一边扶着心口一边解释,“就是普普通通却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没有自知之明的的男的。”
陆阔微微颔首,“殿下的评价很精准。”
许文翰哪里来的脸觉得秦桑就该惦记他一辈子?
秦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想到他手上也许真的有能帮唐家翻案的证据,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许文翰,我和你之间的事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定情信物”不过是她画了花样子让婢女绣的。至于他送的那个木簪子,雕工拙劣,她随手就扔到匣子里了,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她那时不过才十二三岁,虽然和这人也算青梅竹马,却根本没半点男女之情,更谈不上刻骨铭心、念念不忘了。
这些年来,她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人,要不是他偶尔出来咒骂她两句,她早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可许文翰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被命运捉弄的万般无奈,只觉得她和自己同病相怜,不禁悲从中来。
“凌儿,我后悔了,我那时就不该听父亲的做了那样的糊涂事!害了唐家,害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