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大概地翻阅了一下这本书的目录,她想找文莉说的“自家本钱没有别人三分之一,还要去偷别人”之类的,想先看看究竟,然后再慢慢浏览全书。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没有了过去看书时的那种耐性,她发现,自己的阅读能力和阅读习惯也在逐渐减退,以至于她对于深入思考和理解复杂内容的能力也有所下降,导致她对于阅读的耐心减少。
结婚以后,特别是他们两口子有了孩子,还有在她的工作发生了变动以后,婉晴明显感到生活节奏加快,她感觉自己的时间被工作、社交、家庭等各种活动充斥、挤压,她很少有时间和精力静下心来,去专注地阅读一本书籍。
随着社交媒体、在线视频、游戏等数字化娱乐形式的普及,大家更容易追求即时满足感,人们一旦习惯了碎片化的信息获取方式,谁又愿意花时间深入阅读一本书籍呢?
加之现代生活中,大家都在长时间使用电子设备,更受到网络信息的干扰,婉晴感到她的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无法持续专注于阅读长篇的文字作品。所以,她更习惯于通过搜索引擎和社交媒体获取即时的信息和反馈,不愿意花时间去等待和思考,因此,她对于花费较长时间才能得到满足的阅读需求失去了耐心。
《玉蒲团》的目录肯定不具备网络搜索引擎的功能,也没有关键字搜索功能,因为这本书具体的创作时间虽然没有确切的记载,但大致可推测小说的创作时间为明代中后期,那应该在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那可是几百多年前的书啊!
好吧,那就老老实实研究研究吧,反正回来以后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时间还是有的。她大概浏览了一遍,也找到了“赛昆仑”数落“未央生”的那段话。
婉晴还是不太理解,文莉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家老牛像未央生之前那样“量处岂无二寸,称来足有三钱”的“微本”,还是说文莉她遇见了“移植狗肾入人阳”的未央生?或者兼而有之?
不懂,不懂啊!
无论怎样,她都觉得,文莉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这本书是看不下去了,虽然婉晴知道,李渔写这本书的用意绝非为了色情而写色情,为了堕落而写堕落,这本书与兰陵笑笑生当年写出惊世之作,有异曲同工之处。
据说,李渔曾对兰陵笑笑生评价,认为他“搅和猥亵”,对其批评有加,如果认真对比两本书,可以看出一些差异。
婉晴认为,《玉蒲团》中的对于男女之事的描写相对温和,其中,李渔更多地强调情感的体验和情感纠葛,对于性事的描写较为含蓄,犹如国画中之泼墨写意之作。比较而言,《金瓶梅》则更加开放、直白,很多场面、细节近乎白描,大有工笔画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