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宁闻言,当即嗤笑一声,“亏你还敢大言不惭。人都死了,你跟本官说不可能发生。陈狱丞,要点脸吧!”
“这事跟脸面没关系。关键问题在于‘自尽’二字。就算是说破天,黄智敏他都是自杀!想必刑部的仵作早就验过,尸体上的痕迹不会说谎,可有他杀的证据?若不是自杀,他为何不挣扎?为何不反抗?尸体既无挣扎痕迹,也无反抗痕迹,凭什么说黄智敏自尽一事有蹊跷?”
陈观楼拿起盾,直接挡住了孙道宁的矛。
他之所以敢拍着胸脯,替王班头遮掩,挡住刑部的调查,就是因为黄智敏的尸体上,并无他杀痕迹。
他杀?
你得拿出证据来啊!
但凡有三五分反抗,必然会在尸体上留下足够查验的痕迹。经验的老道的仵作,一眼就能看出来。
黄智敏的尸体,没有作假。除了那颗银锭,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刑部查验的时候还是什么样。没有反抗痕迹。
大白天,他杀,却没有反抗痕迹,从根本上就不成立!
被逼迫?
不好意思,请拿出被逼迫的证据。
姓黄的死的当天,本子上登记得一清二楚,没有外人进入甲字号大牢。何来的逼迫?
狱卒何德何能,又能逼迫堂堂犯官。
别把狱卒想得那么厉害。狱卒真要有逼迫犯官的本事,何须窝在天牢吃那份苦。
孙道宁呵呵一笑,“本官在刑部当差几十年,天牢的手段本官比你更清楚。你别跟本官打马虎眼。”
“大人,天牢上下冤枉!”陈观楼不管不顾,干脆叫冤。
“你冤,刑部更冤!好好的一个案子,因黄智敏一死,断了线索。你让本官如何给下面的人交代。”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办案不利,把人吓死了,关天牢何事?天牢无辜啊!不能因为天牢弱小,就要背负责任,对吧。”
“你把凶手交出来,这事保证不会牵连到你。”孙道宁面无表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官场机器。
陈观楼眨眨眼,“什么凶手?人是自尽,哪来的凶手?”
“姓黄的自尽,你信吗?”
“我信啊!”陈观楼一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