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雄虫都捧腹大笑起来。

连平时畏惧周至简的雌虫也都偷笑,有的实在忍不住,跟着雄虫一起笑出声。

周至简没有理会这些虫的嘲笑,忍着痛把轮椅扶正,依靠自己的力气爬上了轮椅。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只把他推倒的雌虫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可恶,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啊?

他是只有家室的虫,怎么会跟外面的雌虫鬼混?

要是被伊米尔看见了,他怎么说得清楚?

周至简摇摇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转身就走了。

他可没空在这被虫看笑话,他还要去捡酒瓶子卖钱呢。

除了在酒馆门口闲逛露脸,周至简为了打消伊米尔的怀疑,还做了另一手准备。

他把酒精灌进空了的香水瓶里,随身携带着,卖完酒瓶回家,开门之前将酒精喷洒在身上,让自己闻起来一股酒臭味。

别人家媳妇生怕自己丈夫出去喝酒赌钱,他家的伊米尔倒好,他不沾点酒气回家,伊米尔还怀疑他不正常。

不过这天晚上,伊米尔没有半夜起来抓他。

周至简回了家,顺手把喷了酒精的外套披在沙发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伊米尔在客厅打扫,周至简坐在餐桌前,悄咪咪地回头。

只见伊米尔扫地扫了一半,看见披在沙发上的外套,犹犹豫豫地拿起来闻了闻,闻到外套上的确有酒气,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不过伊米尔的脸色似乎更差了。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今晚,周至简依旧出去捡酒瓶卖。

经过了两天的实践,他现在捡空酒瓶已经游刃有余,很快就把整个小镇上有空酒瓶的地方全都捡了一遍。

也许是薅过头了,今天晚上总共才捡到十几只酒瓶。

不过时间还早,他刚出来不久,到了深夜那些酒鬼雄虫就会提着酒瓶在小镇上乱逛,到时候一定能捡到更多的酒瓶子。

可是现在,事情却出乎周至简的预料。

他没有捡到更多的酒瓶,却被伊米尔抓了个正着。

周至简呆愣愣地看着手里握着刀片、想要杀他的伊米尔。

按道理说他做得天衣无缝,伊米尔应该已经打消了对他的怀疑,怎么会拿着刀片来杀他呢?

就在周至简发愣的片刻,伊米尔周围溢出的精神力逐渐汇聚,包裹在两虫之间,就像他手里握着的刀片似的,充满了锋利的攻击性。

周至简看着伊米尔手臂上流下来的血,心里既愧疚又心疼。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开口:

“伊米尔,我、我……”

实在不行就只能和伊米尔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