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茂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老夫人,吊儿郎当道:“那您等着吧,我这腰酸背痛,浑身不自在没劲,心慌气短,写不了字儿啊。”
这话一听就是气不顺,若是以往,柳文盛这个孝子早就跳出来跟大哥柳文茂辩上几句,但这一次他就安安静静听着,仿佛自己是个木头人一样。
老夫人见此失望不已,老大跟她离心,老二也怨上她了吧!
她这都是为了谁呀?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什么就没人能够体谅她一下呢?
老夫人心力交瘁,突然就觉得疲惫不已,她摆摆手:“走,都给我走,这钱要不要交上去,是你们的事儿。
老娘我活了一辈子也是活够了,朝廷要是来抄家,我就一条白绫先送自己去见老国公。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滚,都给我滚!”
老夫人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声嘶力竭,末了,还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盏砸在地上。
崩裂四散的瓷片就像老夫人的心,碎了就很难弥合,更何况她的两个儿子不一定愿意去体谅她的苦心。
柳文茂站起身就走,步伐走得坚定决绝,谢氏一脸无措左看右看,最终还是跟在丈夫身后走了。
柳文盛面带犹豫,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拉着金氏站起身,双双给老夫人揖了一礼,又交代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好生伺候老夫人,这才走人。
一个丫鬟及时拿来一个大迎枕,老妇人就顺势靠上去,怔怔望着一屋子的珠光宝气发呆。
定国公府因为这事儿又乱了起来,大家伙都知道,府里的爷们和太太们都是属鼠的,自己披金戴银就行,痛失财物就对老夫人摆脸色,这不就是不孝吗!
下人也是人,他们虽然大部分都不识字,但是世家驯奴的第一要则就是要忠心孝心,除此之外还有口口相传的小故事,还有街边唱戏唱曲的戏班子。
让这些不识字几乎没怎么开智的平民百姓都晓得天地君亲师的意思,不孝可是忤逆大不敬。
下人的想法直白又干脆,主家大不敬,又怎配得到他们的尊敬?
定国公府好不容易肃清的风气因此为之一散,下人人心溃散,要不是怕主家将他们发卖打死,他们都敢当着主家的面嘀咕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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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的变故没有逃过祝家的眼睛,老夫的雷厉风行把钱都筹好,大房二房再怎么闹情绪也知道事情轻重,最多也就多拖几天,这钱终究还是要上交朝廷。
柳氏和祝卿安都觉得之前埋在定国公府的雷可以引爆了。